白里把脚跟向后压了压,下巴努力逃离开他的肩膀,刚悠悠地吐出一口气,正思量着要怎样才能摆脱开这个暧昧的姿势。
不料白景尘的脸却突然间压了下来。
此时白里的眼睛已经渐渐可以看清楚黑暗中周围的样子。
模糊中,他的脸一寸寸离她近了,瞳孔的大小甚至也清晰可见。
夜色渐渐深了,火炉里的炭也些许燃到了尽头,凉意渐渐袭来,白里是最畏惧这冷的,可是莫名,身体里却燥得很,这股燥热随着白景尘的靠近,而一寸寸爆发。
可明明,寒冷还是刺激着筋骨,关节里还是痛的。
她身体还保持着清醒。
脑子却已经不了。
随着白景尘的动作,白里似乎觉得呼吸随着心脏地咚咚作响,一点点变短,空气甚至也显得有几分稀薄。
他的脸停在了恰到好处的位置。
多一丝,就会吻上去。
这个选择权,他交给白里。
“上午说的事情,不知道大人,考量好了没有。”
白景尘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似乎可以和轻微的风声缠绵在一起,每一声喘·息都是极致的温柔。
他把绝对的权利交给白里,只能表示他愿意放下皇家的姿态去控制自己,并不能表示他没有欲·望。
两个人鼻尖靠着鼻尖,白景尘说完几个字轻蹭一下她的鼻尖,再说完几个字,再蹭一下,撩拨着白里的心。
听到这一句话以后,白里只知道她自己的心似乎震颤了一下,然后耳边有一点点轻微的耳鸣,让她分辨不清,逐步走向白景尘设下的温柔陷阱。
“我,还没……”
这句话没有说完整,白里不知道是因为她真的没想好,还是心里和即将要表达的不是一个意思,反正就是掩掩停在了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嗯?”
黑暗里的白景尘似乎和白天的不尽相同,仿佛是因为夜色遮掩住了他的表情,撕开了他的面具,让他变得分外温柔和真实。
就像有时候,往往阳光下的,都是假的。
随着这一声鼻音,白景尘的额头靠上了白里的额头。
“大人,要不要再好好想一想?”
白景尘突然脚下用力,把白里带上他的鞋尖。
“本王的鞋,大人可是第一个敢踩。”
“非,非在下本本意……”
白景尘看着踩上鞋尖以后和她差不多高的白里,又盯着她略有些迷离的双眼,想着这面前的这人,平日里朝堂上叱咤风云,战场上杀伐果决,坊间又把少女迷得七荤八素。
而眼下,甚至话都说得断断续续,这个反差全部都是因为他,想到这,白景尘抽出一只手捏了一下他的脸。
“嘶……”
白里吃痛,也伸手掐上他的脸,见着白景尘皱了下眉。
“放肆。”
声音依旧苏苏的。
“该罚。”
脸上又是那坏笑,藏着妖孽腹黑。
白里现在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白景尘身上,打个比方,就好像一片苍茫大海上,她只能尽力抓住一块浮木。
现在,这海就是房间里的空气,浮木,就是白景尘。
这罚,是要怎么罚。
白里心里清楚得很,这么笑,准没好事。
果然,下一秒,两个人齐齐地向后倒去。
“诶!”
“别担心,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