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浑浑噩噩地走到母亲寝殿门口,却发现没有人,却看到父亲书房的灯还亮着,锦觅想着,告诉父亲也好,便慢慢踱到门外,她的头晕晕乎乎的,竟没有发饩尤幻挥醒诀咝∝耸刈拧

她方想要推开门,就听见父亲在屋内低声说着什么,

“有一件事,我和你们母亲今日瞒着你们妹妹,却必须要提前告诉你们了。”

锦觅被这话惊了一下,陡然清醒过来,扣门的指尖犹豫停顿,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当年镇国公谋逆一案,其实是我伪造了证据,害得镇国公父子死在狱中,满门上下皆被屠戮流放……太子,被送出宫外。”

“而梅贵妃……并非自尽,而是你们母亲,亲手灌下的鸩酒,含冤而终。”

“当初二皇子遇到的三次刺杀……都是我派人去做的。”

窗外一道惊雷劈过,锦觅浑身剧烈一颤,猛的捂住了嘴,拼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屋外,大雨倾盆而下。

“父亲!您是糊涂了吗?那镇国公府与我们有什么相干,我们洛国公府一向只忠于圣上,何必去淌那趟浑水!”

“是皇上让您那么做的,是吗?”洛裴的声音缓缓响起,虽是疑问,却坚定不移。

“是……”驸马沉痛地阖上双眼,回忆起十几年前的情景。

那时,皇帝刚刚登基,根基不稳,为稳定局势,娶了镇国公嫡长女为妃,后因有孕又升为贵妃。

镇国公是个常年待在沙场的将军,x_ing子耿直,如今又有女儿在宫中做贵妃,说话难免没有那些文臣一般好听,一来二去竟让皇帝生了忌惮之心。

随着皇后和贵妃接连诞下皇子,相隔不过两月,镇国公手握军权,在军中深得人心,一些奏章便源源不断送到皇上案前。怀疑镇国公有意谋反,欲扶持二皇子上位。

当年,驸马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国公之子,也跟随镇国将军在沙场上立过几次不小的功劳。有一日,母亲和他说,太后有意让他尚六公主,圣旨很快就会下来。

洛国公历代忠臣,可太过于忠于现任皇帝,油盐不进,难免就会惹的下一任皇帝不快。

这样两朝下来,加上子孙不争气,洛国公府已经渐渐败落,甚至听说皇帝隐隐有削爵的意思,若能尚了公主,想来必能再复国公府当年荣耀,当时的驸马自然是愿意的。

那一次北伐……驸马永远都不会忘记北伐前夜,他奉旨入宫面圣。

他接到的是一卷尚公主的圣旨,和一道秘密的口谕。

“口谕?”洛裴声音已经开始颤抖,“没有旨意?或者书信,信物……无论什么,只要能证明父亲是奉旨行事的就行。”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道口谕,”驸马凄然一笑,“以当时的形势,根本没有人想到二皇子会回来,还能成了储君,这样想来,皇帝心思之缜密,实在是无人能及啊……”

“太子薨逝之后,我心知若二皇子若回来,若知道真相定会与我们府上定成水火之势,我无力抗衡皇帝,却能趁二皇子羽翼未丰之时,拼上一拼,毕竟如今局势凶险,只要做的天衣无缝,皇帝就算明知是我,也无可奈何……或许是天命,三次刺杀竟然都失败了……”

“那皇上为什么要给妹妹赐婚??”洛觉声音未落,长公主哽咽已起,“质子。”

驸马颓然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像是坐到了椅子上,“皇上说,若太子再有一个万一,他就让觅儿下去陪葬。”他轻笑一声,“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拼,杀了太子,眼睁睁看我的女儿去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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