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米远的地方,豹子率着四个手下,像守护国宝一样守护着她,起初,她很不习惯,这两天完全适应了。
就像回到了一年以前,那个时候,爸爸还在人世,爸爸身边的那些保镖就是这样守护她的。
时光荏苒,爸爸已经去世快一年了。
不想去回忆,那个人还是会偶尔跑进她的脑海里,那充满浴火的眸子肆意地焚烧着她,那一张张照片上赤luo裸的身子布满了殷红狼藉的吻痕,还有白色床单上那绽开的艳丽凄婉的小红花,她的初.夜,就是被这个男人夺去了,他说过,“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哥哥,现任的潞帮老大,也是由于这样的身份,她不敢在媒体面前曝光,她怕哥哥抓她回去,也怕连累了贺天。
病房里,贺天靠在床头,老式的手枪,近距离射击,伤口不深,他完全可以出院,却跌在温柔乡里不舍得出来。
今天家人一来,打乱了平静安逸的生活。
贺森坐在一旁,深沉昏黄的老眼在儿子与孙子身上来回打转,他一把年岁了,活得真累,既要保全儿子清誉,替他守护二十年前的秘密,又要不停地与精明睿智的孙子斡旋。
和悦是前任潞帮老大冯榭之女,这事不能告诉儿子,怕儿子走歪门邪道,想利用潞帮的实力对抗二十年前的那股力量。不过和悦的身份,他想孙子肯定是知道了,总算是轻松了点,但孙子是深明大义之人,不可能见前面是火坑还往里跳,可见是对和悦动了真情,所以这一点极为不妙,随时会引火烧身,搞不好要毁了贺家的一切。真是应对乏力。
“哥,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救了我,我肯定死了。”贺雯拉着贺天的手臂,撒娇似的摇着。
“谢错人了,你该去感谢你小嫂子,是她在犄角旮旯里发现了你。”贺天如实说。
刘军带着一帮人将那片废弃的工厂里里外外找了三遍,也不及和悦一出山,就将昏迷的贺雯从下水管道里找了出来。
“你光说和悦是我小嫂子,你什么时候娶她过门啊?”贺雯一提和悦便来了劲,可不知怎么的,现在她的家人都有点讨厌和悦,这令她想不通。
“咳!——”贺建国不悦,“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插嘴!”
一想到那段录音他就恨不能马上将和悦粉身碎骨,长得那么像,他早该想到和悦是申敬方的女儿,二十年前申敬方还有一个怀孕的太太呢!
“哼,我去找和悦玩。”贺雯不高兴了,转身要出去。
张玉淑拽住了女儿,“不许去,哪都不许去,老实在这儿呆着,一会儿回s市。”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娶一个黑帮出身的毛丫头作儿媳,自己的女儿更不能跟出身不干净的女人玩耍。
“前几日,省长雷鑫来拜访过我。”贺森思量了一番后,才开口言道。
“爷爷是怎么回绝他的?”贺天双手环在胸前,那凛然深沉的样子没有一点儿病号的模样。
贺森愣了一下,他这孙子越来越精了,一开口便知他这个老头子想说什么,中间不问,直接跳到了结尾。
“我告诉他,【天悦项目】是晟天集团的案子,与贺家无关。”
贺天唇角一勾,满意地说,“爷爷说得好,总算没有老糊涂。”
贺森的老脸抽了一下,哪有晚辈这样“夸”自己长辈的,幸好没有外人,要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和悦等得无聊,便去了高远的办公室。
高远在做手术,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和小姐,我是杜小纯。”杜小纯被豹子拦在办公室外面。
她听小道消息说贺天生病住院了,所以今天特地跑来看望贺天,怕贺天不想见她,便想着随高远探房的时候一起进去。
“让她进来。”和悦望了一眼门口站着的漂亮女人,高高瘦瘦的,蹬着高跟鞋,很有气质。
虽然与贺天和好了,却不知贺天对杜小纯是什么样的情感,毕竟,他们一起在媒体前亮过相,而且贺天也对外公开过杜小纯是他的女朋友。
杜小纯坐在和悦旁边,两个人离得很近。
杜小纯一身时尚装扮,乌黑亮丽的头发垂到腰际,手腕上的镯子,手中的名牌包包,无一不是奢贵的。
而和悦一身休闲的装扮,卷发可爱,皮肤白希,身上的饰品,除了脖子上的白金项链,就是不名一文的戒指。与之画风截然不同。
“和小姐怎么没陪贺总。”杜小纯盯着和悦那双灵活的手,那翻书的动作很优美。
和悦合上了那本浩瀚的神经学科医书,推到了一边,她看了好几页,压根没看懂。
“贺天的家人在,不需要我。”和悦眨了一下水汪汪的眸子,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那脸上淡淡的笑意很恬美。
上次在医院看到她,杜小纯觉得身为孕妇的和悦完全就是一副病态的样子,没有美感可言,而今天着实让人眼前发亮,外界都传言和悦有钱有才又有手段。在和悦这个正牌妻面前,自己就像是贺天的小妾,甚至连妾都不如。
可她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贺天抛弃了。
想想自己做了贺天一个多月的女人,贺天从不曾亲吻过她,甚至要她的时候,连前戏都很少有。
她轻声笑笑,“我跟贺总一个多月,发现他在那方面的需求很大,而且近似有些变相,不过还好,我都能满足他,不知和小姐这么娇弱的女人,能不能受得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