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诺抱拳应道。
“另外,告知恭叔,可以行事!”
“是!”
简单吩咐完,齐钰挥退二人,独自坐在原地,轻抚着手中玉锁,嘴角嚼着一抹笑意,贪婪且势在必得。
*
十七,圆月如盘,淡黄帐篷边缘十里外小树林处,一男一女相对而立。
今夜无风,虫鸣不起,蛇蚁不现,两人的谈话便没了遮挡,清晰可闻。
“月圆之夜,以光为引,玉色泛波,宝藏现世’,这究竟是何意?”从日落西山至月上中天,他二人一直待在此地,奈何想破了脑袋,亦想不出它那话的意思,齐钰本就不是那好耐性的人,当即便恼了。
“主子莫恼,既是宝藏,密语自不是那般好猜的,时辰尚早,主子不妨慢慢想。”乐姬语带安抚道,然心里亦有些着急,白日里她还洋洋得意,若天明时亦猜不出,她如何有颜面见人?早知如此,她便不该逞能,硬让季诺去外边守着!
齐钰抿唇,强压着气性等着,奈何过了半个时辰之久,那玉锁依旧半点反应也无,一想到过了今夜便要等一月之久,他便难以忍耐,宝藏近在眼前却触不着,他那强压着的气儿便直往外冒,怎么也抑制不住,索性一把将它扔了,眼不见为净。
那被粘和起来的玉锁顺着他的手指飞了出去,划出一道莹白色的光,最终跌入草丛间,静止不动了。
齐钰负手对着那玉,颇为着恼,乐姬见此,忙过去要捡那玉锁,哪知还未靠近,便被眼前所见怔在原地,只见茂密的草丛间,月色直照的地方,那满是裂痕的玉锁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如雾气般充斥着那方草地。
“玉色泛波……”乐姬呢喃,瞧着那玉锁,忽的有些明白过来,那萦绕着玉锁的雾色,不就如波浪般形状吗?
“太子爷!您瞧!”乐姬欣喜唤道。
齐钰皱眉转过身来,却见她两眼放光的盯着某处,他下意识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亦是惊了,“这是……”
乐姬忙捡起那玉锁,交与他手上,哪知那玉一到他手上便变回了原样,光芒不再,二人俱是面露惊讶,不解其意。
“乐姬,你让开。”独自沉思半晌后,齐钰忽然道。
乐姬下意识的站去一旁,瞧了眼那又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玉锁,忽的明白过来,“太子爷,乐姬真是傻了,那翁老既说‘以光为引’,那光自然便是月色了,竟是想了这般久亦没想出来,白白浪费了好些时辰!”
自然,乐姬也只能说她傻,可没胆子说齐钰傻,饶是如此,仍得了齐钰一个冷眼,这倒也怪不得他们,一时着急便只记得‘月圆之夜,宝藏现世’,竟是忘了‘以光为引,玉色泛波’,两人生生背光而立,难怪没有发现了。
齐钰抬手,将那玉锁高悬于顶,静静等待着它的变化,月色下,那玉锁周身雾气越来越浓,似将那月光都吸进去了一般,略有些诡异,齐钰却是不管,只一心想看那宝藏如何出来,半个时辰后,那玉终是有了变化。
被雾气萦绕的玉锁中间,忽然闪过一道道细长的金线,一缕缕的,若隐若现,齐钰正看得认真,忽闻乐姬一声惊呼,那声惊呼吵到了他,他立即朝她瞪去,“做甚大惊小怪!”
乐姬此时已是回过神来,见他瞪她,忙道:“太子爷,那金光透过玉印在了您脸上。”
她可不承认,方才她被吓着了,然而却不能否认方才她花容失色的事实,怪只怪那金光太过诡异,猛然间印到他的脸上,还犹如蜈蚣一般‘蠕动’着,忒是渗人。
齐钰闻言,顾不得跟她计较,忙侧过身子,朝地上看去,只见茂密的草丛上方,忽的出现一片山脉,那一缕缕的金光便在山脉间流窜着,最终归于一处。
*
清晨的空气尚带着潮湿,一阵马蹄声忽起,踏破了清晨的寂静,为首之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年,一袭锦衣,模样俊俏,在他身旁,则跟着一个年长的老者。
“主子,前方便是琅山山脉,不妨先歇歇脚再行不迟。”
“恭叔,早日到也好,已经赶了十来日,不差这一会儿时间!”
这一行人,正是齐钰几人,自那日过后,他便称病不出,暗中则偷偷离开了,与梁恭汇合后,便直往琅山赶,已是马不停蹄的行了十来日,眼看便要到地儿了,他如何肯歇?
“恭叔,那边有何消息?”
“回主子,萧王爷整日在帐子里喝酒,百里泽那边没有动静,倒是时常让人去寻些杂记,至于百里墨,听探子回报,他身边那女人跑了,他带人寻了去,贺渊因此与他翻脸,连夜便离开了,去的方向乃是骊城。”
“哼!战神之名,不过他人吹捧罢了!本宫以为他多有能耐,却也不过尔尔!罢了,将人撤回来罢!”齐钰冷嘲。
“主子,不可大意,一日宝藏未到手,一日不可放松对他们的追踪!”梁恭不赞同道,他总觉得事情不如表面那般简单。
“梁恭,太子爷的话,你怎能不听?这可有违奴才本分!”齐钰身后,紧跟着的乐姬娇笑道。
梁恭似未听见,只做不理,乐姬笑意僵在脸上,恨恨瞪着他,她最讨厌他!没有之一!
*
此时,与他们相隔不过十里外的树林里,一行人坐在地上,悠闲的歇着脚,鸟鸣声声,伴着不时响起的交谈声,一片和谐,只那和谐不过一瞬,便被一声无奈的男声打破。
“阿锦!”
“不必再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