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隶弹掉烟灰,饶有兴致地问:“这是绕了一圈回到他自己身上了吗?”
“没错。”雷廷嘬一口烟,“我这都给你剧透了啊,那是本推理小说,故事是从教授的死开始的。侦探接到报案,先查到他的学生,发现事情还没结束,一个个倒追回去,最后找到一个女的,她坦白交代说之前以为儿子被杀了,推断是楼下邻居干的,一气之下才毒死了她。”
“那孩子没有死吗?”丁隶问。
“没有,教授追求兵不血刃,等他爹杀完人就给他放回去了。最后因为是无差别绑架,侦探怎么也找不到幕后黑手,还感叹了一堆真相啊正义的,只有读者知道这二逼黑手刚开篇就挂了。”
丁隶了然点头:“所以教授的绑架其实启动了两条复仇链,一是孩子父亲这边,一是孩子母亲那边,教授只盯住了第一条线上的连环杀人,却不知道自己正处在另一根链条的末端。”
“是啊!我就觉得这故事真特么厉害!”雷廷掐了烟头,“《三城》里六度分隔那几章,你没事可以看看。”
话音刚落,分隔着他和谢宇的那个人就出现了。
“查到何邓两个人的关系了!”卫远扬兴奋地闯进来,“这个何勇是赌场放爪子的,其中就有邓国平投资的二十万,后来何某自己也赌上了,赔光了爪子钱,怕人追债就跳桥自杀了。”
“我说呢。”雷廷乐道,“死前还念念不忘人家的手机号,不是初恋就是债主。”
“那邓国平的死会是谋杀吗?”丁隶面对解剖台自言自语。
“应该不是。”卫远扬回答,“肇事驾驶员已经处理了,就是一般交通事故。”
丁隶不言,抽掉最后一口烟。
走出刑警队,一阵冷风迎面吹来,他不禁紧了紧衣领。
巧合吗,三个巧合?吵嚷的街道上,他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数着经过的路灯。
第一盏,这两个人都死了。
第二盏,他们的胸部都有大块瘀伤。
第三盏,在刚才碰到尸体胸口的同时,自己同一部位的那块淤青……也隐隐作痛起来。
呼出一口白气,他两步走到街边,抬手招下一辆夜班的出租车。
“八条!”
“跟你八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