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鼎天一一答应,随后带着一大群保镖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韩琛坐在舞台前的椅子上,沉默的盯着面前的舞台,他一坐就是一个小时,安静的毫无声息。
大家一直到中午都没有吃喝,徐简阳从附近买了一兜肉包子,让大家多少垫垫饥。
顾庭希拿着水和肉包子坐到韩琛身旁,拧开瓶盖直接喂到他嘴边,“喝点水吃点东西,先休息一会儿吧。”
“嗯,你吃东西了吗?”韩琛从他手里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只咬到了厚厚的包子皮。
“随便吃了一点,没什么胃口。”
韩琛把包子吃下肚,看着他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才有心思查案。”
顾庭希苦笑,听话的把袋子里剩下的一个包子给吃了。
前期工作已经完成,后面要等法医的详细报告。
苏局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走过来问韩琛:“韩先生有没有什么头绪?我听说昨天陈二和他儿子都没去看烟花,这么说的话从白家媳妇到陈二一家,包括龙鼎天他们都有作案的动机和时间啊,只是可怜了这个白水仙,无端端成了替死鬼。”
顾庭希听他说才想起来,昨天陈务实离开之后一直没再进来,等十点多钟大家陆陆续续回去的时候才又在车里见到他,当时以为他心情不好大家也没多问,这么一算的话他也确实有作案时间,况且白水仙当时就是去找他的,可是龙鼎天又是怎么回事?
韩琛叹了口气:“他们都不是凶手,白水仙并非替死鬼,她原本就是凶手的目标。”
苏局蓦然大惊:“这话怎么说?”
“杀害白水仙的凶手,和杀害林家夫妻与邹平妻女的凶手是同一位,在我们已知的情况里,白水仙至少是第五个受害者。”
苏局知道当年那件案子,但其中的作案手法明明不同,他怀疑的看着韩琛问:“能确定吗?”
“这么多年过去,凶手很可能改变了作案手法,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相反他聪明狡猾并且十分小心。”韩琛说,“他改变他的杀人模式,或许是为了伪装自己,也或许有其他的原因,但有一点他无法改变,这也是许多心理扭曲的变态杀手的通病,那就是杀人动机。”
顾庭希想了想说:“假设林威和邹平的女儿是被无辜牵连进来的,那么也就是说林学心和邹平的妻子还有白水仙,她们三个之间一定有共同点。”
韩琛点头:“你记不记得林家夫妇遇害的当天发生了什么?”
顾庭希抓了抓头发:“林清生病,她们大吵了一架。”
韩琛又问:“邹平妻子死前一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
顾庭希犹豫着说:“他们为了是不是报案这件事起了分歧,然后大吵了一架,邹平的妻子自己跑去了警局......又是吵架!”他恍然大悟的点头:“没错,刚才水仙的嫂子也说了,当天白水仙把陈务实大骂了一顿,骂的他很没有面子。”
韩琛说:“割喉是他最直接的发泄方式,之后他的行为升级,但同时他也学会了隐藏自己,这位凶手不仅危险并且十分狡诈,他在龙鼎天脸上刻字是一种转移视线的手法,但同时他也留下了致命的证据。”
苏局蓦地睁大眼:“什么线索?”
“龙鼎天的鼎字,上面的目他少写了一笔,写成了日。”
苏局踌躇的说:“这个字很复杂,会不会是凶手偷懒故意少写了一笔?”
韩琛摇头。
顾庭希说:“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这多少是个线索。”
“没错,但这查起来也很麻烦,一不小心就会打草惊蛇了。”苏局说,“专案小组的人下午就到了,不如我们先开个会,看他们怎么安排。”
白望城比专案组的其他人来早一步,顾庭希看见他有点诧异,脱口而出:“你不是国际刑警吗?怎么来这里查案?”
白望城扯了扯嘴角,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吐出几个字来:“蠢货,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顾庭希没心情和他较真,叹了口气没理他。
白望城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低笑:“傻小子。”
后来顾庭希才知道,白望城离开了特罪组之后被调去了另一个特殊部门,和以前一样专门负责调查疑难杂案,但做事更受约束,受监管力度也更强。
顾庭希当时觉得这件事情很微妙,他虽然不清楚当年那件案子的细节,但警方损失惨重,韩琛和南宫繁伽远走他乡,却只有白望城毫发无损,更明降暗升。
白望城下榻在钱溢的旅馆里,陈二叔家出了这样的事情,韩琛要查案不方便继续打扰他们,就和顾庭希一起搬去了旅馆,留下林清和徐简阳在陈家帮忙。
钱溢的旅馆靠近码头,环境十分潮湿,虽然近几年才装修过,但房间仍然难免有潮气,屋顶的墙角处甚至印出了水痕。
顾庭希把行李扔下,跟着韩琛去警局开会。
苏学友站在警局门口等着他们,见了顾庭希温和地笑了笑,言语间却满是讥讽:“你怎么不留在旅馆休息?跟着跑东跑西也帮不上忙。”
顾庭希也笑:“我跟着琛哥破过不少案子,比起纸上谈兵我更有实战经验。”
苏学友抿住嘴唇,眉角微微皱起,沉着脸说:“你不是警察不能参与办案。”
韩琛看了他一会儿,正想说话,身旁传出一道不耐烦的骂声,“别挡道,给老子滚开。”
白望城冷着脸的时候眼角微微下压,看上去十分阴沉,浑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