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的嘴角渐渐绷紧。
“罢了,”卫亲王叹口气道,“这些人还可能是葛莎族派来的探子,为父还要再确认,不能轻易着了人的道儿。”
孟长冷笑一声,蓦地明白了:“承恩侯给了父王不少银子赔偿罢?”
“你!”卫亲王被揭了老底,勃然大怒。
“父王何必恼羞成怒呢,敢作敢当,遮遮掩掩的欺骗儿子,就当儿子什么都不知道么?父王,我已经掌握了证据,承恩侯想花钱消灾,可以,让他准备一百万两银子,并且向我和世子妃磕三个头,我便就此罢休。”
“你,你是狮子大开口啊,要银子就算了,还要他给你磕头!他是你的长辈!”卫亲王瞠目结舌。
“什么长辈?他是父王的岳父,可不是我的外祖父,我的外祖父是出自百年世家,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巢国公!他是个什么玩意儿,也敢称做我的长辈!给他脸,不要脸的老货!”孟长鄙夷地骂道。
“你,你个逆子!”
卫亲王气死了,他都明说承恩侯是他岳父,孟长还这么骂,那不就是骂他有眼无珠,认了个混账岳父么?
“父王若是不满我,可以去宗人府告我,但我话放在这儿,做不做看他的。他一个商籍爬上来的土帽侯,给我磕两个头是他的福分。”
孟长抬起下巴,转身就走。
卫亲王砸了个茶盏,大骂:“逆子!”
他独自生了会儿气,脸色渐渐放缓,连夜去了趟承恩侯府,然后气定神闲地回来了。
孟长晚上搂着姜明月,当笑话讲给她听。
姜明月好奇地问道:“你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
“你以为那个庄三赖那么容易认罪?我让大理寺的狱卒‘关照’了他,他忍不了才认罪的。”
姜明月脸色发白:“你屈打成招?”
“这可不算屈打成招,事情本就是他做的,他死鸭子嘴硬,我只能用点特殊的手段了。你知道庄三赖他们的户籍为什么查不到么?”孟长嬉笑着问道。
“我知道,还问你干嘛?”姜明月没好气地道。
孟长亲亲她唇角,眸底掠过一丝暗沉:“他们的奴籍本来落在承恩侯府,庄三赖等人被关进大牢时,衙门那晚走水。幸亏我让踏雪他们看着,免得有人给庄三赖递消息。他们以为奴籍烧掉了,其实走水只是假象而已。”
姜明月眸光一亮,这么说,承恩侯现在以为自己高枕无忧了,只要查不出来就可以推到葛莎族身上,没有切实的证据,连皇帝都拿他没办法。
可事实上,他的打算落空了。
她激动地回身,亲了口孟长,搂着他的脖子,笑道:“世子爷,你对我真好!”
宁王妃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我当然对你好,我只对你好。”孟长温柔地说道。
姜明月心底涌动暖流,眼眶热热的。
但孟长下一句话就完全把气氛破坏殆尽:“我对你这么好,世子妃该不该奖励我?我饿了那么久了,世子妃该喂饱我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