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问心无愧的,你拿世子爷的帖子,去大理寺把这事报上去。咱们先下手为强,他们想闹大,我就闹大给他们看!”
管家若是不想闹大,该在张家人跪在王府门口便将他们赶走,或者弄进府里,不至于闹得人尽皆知。
端姑傻眼了:“闹大了对世子妃也不好啊。”
“端姑,你说我还有名声么?”姜明月苦笑。
端姑一阵心疼:“也好,若是藏着掖着,便是咱们查出了真相,也不能让别人信服,反而是报案了,这事光明正大地拿到台面上来讲,查出与世子妃无关,世子妃反倒洗清冤屈。”
姜明月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又道:“让人盯着张嬷嬷的儿子媳妇,看看他们私下跟谁接触。这事,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指使。”
张嬷嬷已经死了,张家岂有那个胆子跟主子作对?
端姑应诺。
姜明月微微叹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如果真是宁王妃在背后坑她,这次她可不会轻轻放过她了。
不到一天,卫亲王府仆人在王府门口喊冤,王府主子却将自家奴仆告上大理寺的事,便传遍整个京城。
如果要评出个八卦状元和八卦女状元,那么这两年的头衔准会落在孟长和姜宝珠头上。
姜明月勉强算个榜眼。
大理寺官员一脸血地读完卫亲王府的状纸,抓起闹事的刁奴收监。
卫亲王一下朝就被请去大理寺,臭着一张脸回府,叫来姜明月,狠狠一拍桌案:“姜氏,你给本王跪下!”
宁王妃连忙关切地问:“王爷,何事惹您发这么大火气?世子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能招惹什么事罢?”
卫亲王气哼哼地指着姜明月:“你自己问问她,干了什么好事!把我们王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见姜明月不跪,他气得双手发抖,那个混账儿子怎么就娶了个混账儿媳妇!两人真是天生一对,天生一对来气他的!
“还不给本王跪下!要本王请家法,你才跪么?”
姜明月掩住帕子,干巴巴地嚎了两声:“儿媳妇冤枉啊!”
她看了看眼角带笑的宁王妃,突然扑入宁王妃怀里:“王妃要给儿媳妇做主啊!儿媳妇冤枉死了!”
宁王妃呆滞,浑身僵硬。
她为了掩盖腿伤的药膏味,身上脂粉味特别浓重,姜明月打了几个喷嚏。
宁王妃僵硬的身子一抖,差点没把姜明月给甩出去。
姜明月哭诉道:“王爷,王妃,儿媳妇把张家人告上大理寺正是为维护我们王府的名声……”
“你还有脸说维护王府的名声,哪家有主子把仆从告上大理寺的?”卫亲王浑身哆嗦。
主子对仆从有生杀大权,这还不够,还把人家告上大理寺,这不是以权势压人么?再说了,家丑不可外扬,什么事自家关起门解决也就是了,干嘛闹上大理寺?
姜明月不管卫亲王如何发火,噼里啪啦地娓娓道来,一边说,一边哭,好不凄惨委屈。
卫亲王听完后,越发怒火中烧:“岂有此理!奴才竟然寻起主子的错儿来了!”
姜明月唇角微微一勾,静待宁王妃的招数。
宁王妃轻轻拍了下姜明月,宠溺地嗔骂道:“你啊你,便是受了委屈也不该把他们告上大理寺啊,白白给他们体面,还把事情闹得妇孺皆知。年轻人啊,就是沉不住气。以后再不可这么莽撞了,知道么?”
卫亲王一听,果然皱起眉头。
姜明月实在忍受不了宁王妃身上的脂粉味,起身哭道:“媳妇头次经历这种事,不知府里规矩。原是王府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老百姓围观,媳妇当王府管家是没办法了,才会任由那姓张的一家子在府外叫嚣,说我们王府草菅人命。
原来是,府里本就有这个规矩,奴才跪在府门口喊冤,喊得老百姓围堵了两条街,不该报官……家训家规上可没写这种情况,王妃教教媳妇该怎么处理?
是该关起门来打死那奴才呢,还是认了这个冤大头,出去给奴才赔罪?”
宁王妃噎住,恨恨咬牙,一张帕子几乎要绞烂了,支支吾吾地道:“自然,自然是没这个规矩的,你做得……对!”
卫亲王冷哼一声:“你说的可属实?”
姜明月无辜地眨了眨眼:“媳妇不敢欺瞒,这事不仅满府的下人知道,王府前前后后几条街的老百姓都知道呢。
不然,只是到大理寺报官而已,又没人专门在大理寺门口堵我们家的人,怎就这么快都知道咱们家报官了呢?”
卫亲王冷厉的眸光扫过宁王妃,宁王妃浑身打个寒颤,心里把姜明月骂了一万八千遍。
卫亲王甩袖子出去:“既然交给了大理寺,就让大理寺好好查办。”
宁王妃这才想起来姜明月话里的不对劲,张家人赖的是姜明月,而非整个王府,姜明月是故意夸大其词,好让卫亲王生气啊!
但她腿不能走路,哪里能追上卫亲王告状,都怪姜明月方才趴在她怀里,还在她怀里打喷嚏,恶心死她了!
第二天,事情又有新的进展。
原来,姜明月把张家人告了,说他们诬赖自己害死张嬷嬷,张家人以“讹诈”、“奴才毁损主子名声”为名被关押起来,他们不服气,在牢里写血状,反告姜明月无故谋害奴才性命。
端姑道:“……世子妃,派去的人称,看见上次被赶走的人中,一个叫做庄三癞的人进牢里探望张家人。尚未发现王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