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学生吧?”司机倒是精神,一边抽着烟一边开车,“这条路上学生仔多哟。”

“是呀,我们是出来游中国的,随便走的哪儿是哪儿。”陈凯翔很是善谈,嘻嘻哈哈的跟司机扯开了。

“你这位小兄弟怎么不说话呀?”

“啊,这是我弟弟,他害羞的很,不太敢说话。”

一路上司机就跟陈凯翔叽叽喳喳的聊天,邵航则默默的看着窗外。滇藏线修的很是惊险,路只有两辆大车并排过那么宽,还经常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少地方甚至没有反光镜,一到拐弯司机就要大按喇叭,每次跟旁边的车擦着边儿过去,都跟做过山车似的让人心惊不已。

而这种路况下,这种卡车则让人感觉更是捏了一把汗,为司机的技术惊叹不已。

邵航做的心惊不已,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看着皮肤黝黑的司机哈哈大笑着,叼着烟拐过一个又一个惊险的转弯。

陈凯翔好像完全感觉不到这种惊险似的,一直跟司机谈笑风生,但是他还是很体贴的感觉到了邵航的全身紧绷,一只手一直紧紧握着邵航的手。

这慢慢的让邵航安定了下来。

当年旁边这个人,就是跟着那个队伍在这条路上走过。邵航有点儿出神。当年志愿组织的活动,邵航并未跟着走完全程,只是跟旅游似的,跑来呆了几天又走了,也并没有真正度过他们最辛苦的部分,其实对于他们的生活并不了解。

想想看,身边这个人,走过三分之一个地球,去过各种各样的地方,比这都要艰苦的、没有公路的地方,只是完全不求回报的为了去给那些需要的人带去帮助。

这才是医者之道,这一瞬间,邵航觉得万分敬佩,又觉得无比骄傲。

身边这个人……是这么优秀的一个人。

邵航觉得心潮澎湃,好像突然面前被打开了一扇窗。行医行医,何苦拘在那么小小的一块地方呢?这个世界上还有无数的人需要得到帮助,无比广阔的空间可以让他去给那些真正需要的人提供服务。他何必纠结于那些琐事,把自己困在小小一方天地之中呢?

这一瞬间,邵航那种文人气节突然就爆发出来。

医者之心,医者之心,到底是自己想片面了,他能做的事情还很多、很多。

邵航的眼神越来越亮,陈凯翔当然注意到了自己恋人的变化,悄悄地抬起胳膊,搭在邵航身后的椅背上,把人半抱进怀里。

.

中午车下了公路,停在了一个小村庄。

司机应该是总跑这条线的,这个村子应该也是平时的落脚地,跟挺多人都惯熟的。车子停在村外,司机带着邵航和陈凯翔进村子。

“走吧,今天中午饭我请。”

“那怎么好意思啊?”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个瘦猴似的年轻人似乎终于补好觉了,此时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们城里人,总爱搞点儿藏民家访什么的玩儿。这去的可是正儿八经的藏民家,你们也算沾了福了,你们就是想掏钱还吃不到呢。”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啦。”陈凯翔笑着,跟着两个人进了村落。

藏民的房子有点儿阴暗,黑洞洞的屋子里,还晾着陈年的整只猪,大概是用制作腊肉之类的做法进行过制作,才能够保存这么久而不腐烂。中午饭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就是普通农家饭,藏民口味偏重,肉不知道是不是腌制缘故,咸的很,但是干粮——就是青稞做的类似于饼啊发糕之类的东西,却淡的可以,干巴巴没什么味道。

还好两个人都不是娇惯的人,邵航本身并不娇气,而陈凯翔曾经已经见惯了这种山野味道,反而吃的津津有味,让两个司机很是赞叹。

吃了饭,两个人到院子里透气,两个司机要在村子里卖点儿东西,估计要等一会儿才能走。村子里偶尔有路过的小孩子,玩闹成一团,有个□□岁模样的小男孩儿路过的时候,突然站定了,死死的盯着两个人,或者准确来说盯着陈凯翔。

两个人不明所以,然后就听到那个小男孩儿好像对旁边的孩子叽里咕噜的开始说藏语,旁边的孩子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看向陈凯翔就好像是……一脸惊叹样子了。之后,最先的那个孩子突然对着两个人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飞快的跑了。

“这是怎么了?”邵航呆呆的看着这情况,脑子有点儿不够用。

“不清楚,我们最好不要动。”陈凯翔皱起了眉头,脑子里反复思考着刚刚和邵航的行迹,他们刚刚应该没有触及什么禁忌,但是藏族是很彪悍的民族,陈凯翔也有点儿拿不准,只能稳妥起见,“我们应该没有触及他们的什么禁忌,不过我们还是在这里呆着不要动,等司机回来。”

不一会儿那个男孩子又拉着一个女人来了,女人来了,看到陈凯翔也很激动,上去抓着陈凯翔的手又是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陈凯翔听不懂说的是什么,但是能感觉得到那个女人很激动,然后小孩儿又拉了拉那个女人的衣袖,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女人恍然大悟。

然后那个女人连比划带说的,拉着两个人到了一间屋子。

然后他们才明白,这是村长家,这村子里会说普通话的人不多,村长就是其中一个。

村长一脸神奇的听那个女人叽里咕噜说了半天,然后扭过头来的眼神也不对了,他笑着对陈凯翔说:“索玛刚刚跟我说,当年是你治好了她小儿子的病,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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