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喊:“老二!!下来玩火柴枪大战!!我们院区挑一院区!就差你了!!”

这一喊就是二十多个年头,从玩的一身脏的小泥猴,成了身姿挺拔的小伙子。

林泉仰着后脑脖子,瞧红灰色砖墙窗口探着头的吴越:“快下来吧你,不是说好今天一起去电影的吗?哥几个都在大院门口等着呢,就差你了!”

“知道了,烦死啦。”吴越说着,把窗户一关,窗帘也给拉了。

林泉说:“你拉啥帘子啊?”

吴越:“老子换衣服!!”

林泉就捂着肚子笑:“哎呀我的爷,原来吴军长家的老二是个闺女,换衣服还拉帘儿!”

吴越把帘拉开了,怒气冲冲的,光着上半身,抄起房里一拖鞋精准无比的直接投到林泉脑袋上:“丫给爷麻利点滚蛋!”

吴越在楼上磨叽了半天才下去,穿了一松松垮垮的纯棉白t恤,淡蓝色的休闲牛仔裤,脚上趿拉着拖鞋——

别看他穿制服的时候一丝不苟人模狗样的,警服一脱这家伙是怎么松垮怎么穿,怎么舒服怎么穿,前俩年这厮去拍婆子约会的时候都敢穿一t恤加一沙滩大短裤,这两年总算是学乖巧了些,好歹大短裤不穿出门了,但大t恤还照样松散地垮着。

林泉一瞧见就忍不住说他:“老二,吴军长虐待你还怎么着?怎么说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高干子弟,您老人家就这身行头啊?连斜烟袋街边上要饭的都比你体面。”

吴越一脚,直接照着他屁股狠踢过去:“嘴贫的你,还不快走?每次都让人在院门口等咱们。”

林泉揉着自个儿高干子弟高贵的屁股,很是委屈。

他心想,每次都让哥几个等的人不就是你小子吗?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其实林泉这番委屈一点儿都没错。从小在这军区大院里头,就只有别人等吴越的份,从来没人敢让吴越等。

一个原因是因为吴越他家官底儿大,他老子是第三十八集团军军长,他老子的老子现在虽然已经高位退下了,但曾经官至济南军区司令,42年就参的军入的党,是打过淮海战役,上过朝鲜战场的老兵。

吴越他爸年轻的时候在临潼任职,他妈妈和他哥那时候都随军去了,吴越幼儿园小学那段时间,身子骨不好,娇贵,一年那得感冒个三四次,压根儿离不开京城,于是打小就是让他爷爷带大的,老爷子带出来的嫡亲孙子,那是什么王子脾气,谁敢招惹他?

另一个原因,吴越他会打架。这小子获过北京市散打比赛冠军,拳头就是一铁拳,腿就是一利腿,让他给逮住揍一顿还不如选择让砖板砸一头来得舒服。

在所有军区大院的贵公子哥儿里,谁都知道吴越是最厉害的,惹谁都不能惹着他。丫就是一太子党中的太子。

太子爷来了,在大院外头被蚊子咬的百爪挠心的几个朋友可算松了口气,曾参谋长家的儿子曾东升搁着范思哲休闲式衬衫狂挠蚊子块儿,跳着脚说:“老二,你可算来了,快走快走,再不走电影该开场了。”

吴越懒洋洋的:“啥电影啊,把你急成那猴样。”

“……老二你连看什么电影都不知道?”

吴越从鼻子里哼了声:“老子没闲功夫关系这个,日理万机着呢。”

曾东升贫他:“谁是李万基啊?”

吴越:“操了!你小子脑袋里就没装什么正经东西,改哪天我们局的治安支队要扫黄打非,老子第一个提着你脑袋让他们扫去!”

“哎哟,可千万别,我还留着我脑袋拍婆子呢。”曾东升说,“哥们全身上下也就个脸还算优势项目了,吴警官,您可手下留情,把我这脑袋保住了,我怕了您了还不成么。”

吴越一扬小尖下巴,特得意:“贫的你。”

院里常和他混一起的几个公子哥儿都知道,吴越最近有一臭毛病,就是特喜欢听别人叫他吴警官,一叫一个受用,简直就和挠猫儿脖子似的,舒服的直打呼噜。

几个人走去电影院的路上,曾东升就说:“吴警官,前阵子您带哥几个去的那赌场跟您有仇还怎么着,您还没和我们讲清楚呢。”

吴越说:“跟我有二大爷的仇,谁跟我有过私仇。”

曾东升挠挠头:“那你怎么一过去就让我们砸场子,砸完场子你也不抓人,这种地下赌场你还不端局里头去?”

吴越那天带了一帮人去把千手鬼的赌场给掀了,带着的就是大院里这帮兄弟,支队那边他没去说,说了这事儿就得按法律走,由不得他少爷性子来。

这里也没外人,吴越就很简单地说了句:“那场子,韩今宵的。”

所有人都愣了,脸色有些难看。

他们没想到自个儿跟着吴少爷,就这么把韩今宵的场子给砸了。

吴越斜眼看了他们:“怎么,听个名字就怂了?韩今宵比你们二爷我还受用哈。”

曾东升最滑,反应最快,忙说:“哪有,没有的事,跟着老二你砸场子,哥几个还什么可说的。”

吴越“哼”了声,不说话,墨黑的瞳仁却有些冰冷。

曾东升他们几个互相打了打眼色,连忙把话题岔开了,省着让眼前这位爷更不高兴。

他们都知道,吴越这人的自尊心,那简直就他妈是变态的。但凡他在乎的东西,丫就绝对不能让别人把他给比下去,就拿五年前一件事来说吧,隔壁的一大院有个人体育素质特好,尤其是腹部绕杠,能一口气做300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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