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兔 > 重生耽美 > REMIX/混音人生 > 分卷阅读66

前,我们去酒吧跟何故道别。

我去李谦蓝家里接的他,看着他在父母的嘱咐和督促下磨磨蹭蹭地收拾行李,乔馨心比我们后到,是被她哥哥送来的。

乔馨心的亲哥是做平面模特的,无须质疑的英俊,有一副与她近似但更为硬朗的面孔,和天差地别的个性。他在乔馨心的口述中出场时老是个大型妹控的形象,措辞中听得出他们兄妹关系密切,哥哥很宠她,也是家里唯一知情并支持她唱摇滚的人。

门外,这个貌美而感性的哥哥抱着她哭了好久,抽噎中夹杂着脉脉叮咛,话题围绕着“哥哥不能没有你”“心痛得快要死了”“什么时候放假啊”之类令人悲痛欲绝的内容,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吧台里的胖子倒是一点儿也看不出难过,像送我们三个去唱歌那时一样,给了我们三杯酒。

“一壶浊酒尽馀欢,”他说,“这时候就别搞依依惜别那一套了。”

我上前去抱他,他一边咋咋呼呼地说恶心,一边把我搂得很紧,手心粗糙,轻轻兜我一个脑瓢儿。

我说何老师,谢谢你教我唱歌。

就像第一天认识他似的,从台上到台下,一起唱歌一起看烟火,他的样子没怎么变,连说这话时的神情都熟悉如昨。

“走吧。”他说,“走吧。”

待我帮他俩把行李塞进出租车后备箱,整装待发,乔馨心的哥仍是紧紧拖着她的手,交代完最后一句:“不许找比我丑的男朋友!”

我身边的李谦蓝嘴角抽搐,犹如隔空被人点了穴。

乔馨心无奈地笑,一半钻进车厢里的身子又退出来,卸下背包去拥抱他。

两人身份颠倒,她踮起脚尖,像安抚着黏人的“弟弟”:“我怎么找得到比你帅的。”

这话显然十分受用,她哥哥撒了手,面对我们乘车离开的方向,在后视镜中逐渐缩小成一个望眼欲穿的身影。

乔馨心也在扭着头看他,她的长发被风吹乱了,侧脸看不分明。

换做是我离家千里,夏皆也会这么不舍吧。

到了火车站,还有四十分钟检票,我买了站台票,替李谦蓝提着他们俩装着水和食物的提包,三个人不慌不忙的走扶梯,上楼,在候车大厅里找了空座位坐下歇息。

一晃好些年,我们三个竟然从没面临过这样的分别。总有个念头指使我说点儿什么,为过去或未来。

我哑然无措,像个不解风情的柱子一样傻傻杵着,反应迟钝得让人恼火。

进站口呼啸的风厮拽着我的衣角,风尘仆仆的旅人在我眼角余光里变成涣散的影子,他们俩对我说,回去吧。

我张了张嘴,手一松,拉杆箱啪得一声滑落在地。

他们俩抱住我,力气大得让我后退一步。李谦蓝用手压着我的后心,把脸埋在我衣领处狠狠吸气,乔馨心的额头抵在我肩膀上,刘海被蹭起一小块,手在我背上轻轻地、宽慰地拍着。

“一路顺风。”

窗玻璃反射着白灿灿的天光,我没有往里看,和无数来送别的人一起,望着那载满我们未竟之言的列车驶进夏天的末尾,奔向更明亮的远方。

因为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到我走的那天,全部行李都是由夏皆一手打点的,她不让我插手,我只好干坐在一旁看她有点吃力地蹲在地上,往敞开的箱子里塞我叠成方块的衣服,时不时撩一把碍眼的碎头发。

“这个不用带吧宝宝……离得这么近呢。”

可瞧她这阵势分明就像我要出国了。

还是一去三十年。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的心情我怎么不懂,索性就不拦了,由着她为我尽些为人母的责任。

“是啊,厚衣服也不用了,军训完了就是十一短假,我到时候回来……我随时都可以回来。”

“好好。”

她坐在地上,接过我递给她的一杯白开水,喝了一大口。

“准备出发啦。”

一个拉杆箱和一个背包,我们轻装出门,感觉像是去旅游散心。

去大学城的车开了一个多小时,途中我趁夏皆靠在我肩上睡着的工夫,给宫隽夜发了个短信。

——我去学校了。

我锁了屏幕,也闭上眼眯了一小会儿,又被手机的震动声叫醒。

——过几天去找你。

说实话,我不想让宫隽夜送我还有个原因,就是他太出众,招摇恣肆的进了学校再遭人惦记,惹来不必要的关注,我会很困扰。

我始终不肯坦率承认,这不可告人的心思叫做独占欲。

新学校规模很大,突破了我对小学中学的死板认知,之前也不过是在网上浏览过一些图片,看来比我想象得还要大,近两年还要扩建,人工湖和商业街也囊括在内,背靠着一座蓊蓊郁郁的小山。

学生会在校园里设了好几个服务站迎新,搭着很显眼的帐篷,也有贴心的告示牌为新生指路。我们被一个学姐引着去教务处楼下的大厅里缴费,拿着学生证和个人档案去登记,领了被褥和军训的衣服,出门前还被塞了三五张学生会和社团的宣传单,这下原本轻便的行李也变得让人无法小视了,幸好宿舍楼层不高,我就没让夏皆进去。

说到底她跟普通家长还是有差别的,三十多岁的shú_nǚ对于男大学生来说同样具备杀伤力,后者也绝不想要被窥探到生活隐私。

很高兴看见宿舍门虚掩着,不用我像个患有肢体障碍疾病的病人一样用奇怪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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