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在他们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利用神石之力,竟然也没能将他们全部杀死。
他眯了眯眸子,忽然一挥袖,淡淡透明元力倾盖而下,几位长老的尸体便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开始消失,从脚到头,一寸寸化为烟火,最后烟消云散。
“公子。”彩衣女子低着头,请示道:“要不要怕人保护小姐?”
他抬头看向某个方向,目光沉沉如夜。
“罢了。”他又轻咳两声,刚才为了能干脆决绝的杀了他们,他也受了不小的创伤,只怕得养好一段时间了。“他们都受了重伤,如今躲避追杀找地方养伤还来不及,没空去找绯儿麻烦。”
彩衣女子漠然。
他顿了顿,又道:“你先带离恨宫四堂主去南陵。”
“是。”
彩衣女子拱手应了声,又有些犹豫道:“公子,您当真放任小姐在云墨身边吗?要知道…”
“该来的始终都要来。”他语气一停,眼中有悲凉和苦楚漫过,语气也有着疲惫和沧桑。“事到如今,我已经无力阻止。”
彩衣女子咬了咬唇,低声道:“孟月眉和颜姑娘在中城,怕是要对姑娘不利…”
玉无垠嘴角勾起冷意的弧度,“正好,该是接受考验的时候了。不然…”
后面那句话很轻,湮灭在风中,彩衣女子只隐隐约约听到‘不放心’三个字。她心中有疑惑,却也没问,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玉无垠负手而立,嘴角鲜血流淌,他却没有理会,只是眼神中慢慢有孤寂和落寞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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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华和云墨陷入了冷战,身边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其中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凤君华不再和云墨同乘一轿,而是坐到了沐轻寒栾轿中。她对云墨明显排斥甚至隐隐有一种痛恶的情绪,也不要秋松秋兰伺候了。好像一夜之间,她又变回了最初那个冷心冷清的杀手,连慕容琉风都不敢轻易靠近她,只因她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太过冷冽冰寒,让人无法靠近。
出城以后,沐轻寒终是忍不住问道:“绯儿,你和云墨怎么了?吵架了?他惹你不高兴了吗?”
凤君华收回目光,眼神虽然不如之前冷冽,但也没什么温度可言,比起之前对他下意识的相信和亲近完全大相径庭。
“大哥,你好像很希望我跟他在一起。”
沐轻寒笑了笑,温和道:“你年纪不小了,好多女子在你这个年龄孩子都满地跑了,可你至今未嫁。”他眼神暗了暗,语气带着几分歉疚,“大哥无用,以前无法护你周全,害你失踪这么多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如今你回来了,我便尽我所能,要替你寻一个好夫君,让你一辈子安乐无忧。这样,我才对得起义母当年抚养救命之恩。”
他直至恳切真诚,毫无虚假做作之态,完全符合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殷切关心和疼爱。
凤君华眼神微动,声音软了几分。
“大哥的好意我知晓,只是…”她抿了抿唇,目光又冷了几分。“为什么是云墨?”
沐轻寒依旧笑得温和,“因为他爱你。”
凤君华眼神一闪,嘴角露出几分讥讽。
“是吗?”
沐轻寒轻叹一声,“他等了你十几年,且为了你至今未娶,足以证明他对你的心。绯儿,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我敢肯定,如果这世上还有人能不计一切利益真心爱你护你一生。那这个人,必是云墨无疑。”
凤君华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那么肯定?”
潭渊在旁边暗自焦急,小姐和云太子吵架了,公子您的机会不就来了吗?您还不见缝插针趁机讨得美人欢心,您还给人家做说客干什么?
沐轻寒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也没理会,而是对凤君华温柔道:“绯儿,你本就聪明,但很多时候只是当局者迷而已。平心而论,你觉得云墨对你不好吗?”
好,她以前也这么觉得,但那是在昨晚之前。
见她不说话,眼神却又露出那种淡淡讥诮和微微自嘲,沐轻寒假不由得蹙眉。
“昨天还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就对他不理不睬了?”他忽然目光一缩,直直盯着她的脖子。准确的说,是衣襟未遮掩住的淡淡青色。
那是…吻痕!
他面色有些白,眼底微微的痛,却转瞬即逝。随后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立即抓住了她的手。
“大哥?”
凤君华原本还在奇怪他为何突然变了脸色,冷不防被他抓住了手腕便下意识的躲避,然后他却已经挽起了她的衣袖,露出洁白如凝脂的手臂。
她肌肤如雪,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在她手臂上洒下淡淡光泽,美如莹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