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止这些呢，我听说她院子里的林嬷嬷，那可是她的乳母，结果你猜怎么着，被她一声不响地害死了！她怕别人说闲话，还把院子里的丫鬟都卖的卖，杀的杀了，恶毒吧？”
杨秀兰大概是刚刚被风晴染气昏了头，见庶女在一边嚼舌头根子，也只是撇开了眼，并没有出言制止。
这杨秀兰，还是沉不住气啊，风晴染笑容带了一丝幽深，犹如空谷幽兰一般沉静清雅。
不用说，这风凝月这样扭曲事实真相，还到处传播谣言，一定是杨秀兰授意的，难怪她在帝京的名声越来越差。
“背地里诋毁长姐，丞相二夫人就是这样管教你的吗？”这时，一个略带威严的女声蓦然响起，吓得风凝月赶紧住了嘴。
众人抬眼看去，原来是安德王府的王妃秦氏，眼神冷厉地看着风凝月。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大约十五岁的少女，安德王府的郡主柳明媚，她正调皮地朝风晴染眨了眨眼。
风晴染会意一笑，这秦王妃来的真是准时。
“原来是王妃娘娘。”杨秀兰没想到秦王妃会突然出现，心里一惊，赶紧招呼几个庶女过来行礼，风凝梅几个一一向秦王妃和在场的官夫人行了礼。
“大姐。”风凝霜看见风晴染，怯怯地叫了一句，她其实挺喜欢大姐的，只是大姐好像不怎么喜欢她们几个庶妹。
风凝梅低下头，没人看见她唇角带着一抹愉悦的弧度。她早就看到了风晴染朝这边走过来，但她故意没有提醒风凝月。
听到这声大姐，在场的人知道，站在丞相二夫人身边的人就是风家的大小姐了，众人的视线纷纷朝眼前的少女投去。
一袭青色纱衣，清丽动人。风晴染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树下，碎花飘在她的肩上，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婉约而清丽。她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贵族的气质，给人一种不卑不亢，端庄大方的感觉。
所有人突然都安静下来，只听到四周不断传来的抽气声，各种各样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少女身上。
“三位妹妹好。”
风凝月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风晴染。原先她一直认为这个大姐长得难看，都是因为那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还有那像猴子屁股一样的浓妆。
“三妹，嫡庶有别，娘没有教过你见到嫡姐要行礼的吗？”风晴染唇角微勾，语气带着几分渗人的寒意。
一句话，就把杨秀兰给绕了进去，庶女没有教好，还不是她这个嫡母的错？
以往风凝月仗着杨秀兰的几分宠爱，一向不把风晴染这个嫡姐放在眼里，没想到风晴染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她的面子，顿时觉得心里憋屈，嘀咕道：“你不就仗着嫡女的身份欺负我一个庶出的？”
“闭嘴！我平常教你的礼仪规矩去哪了？还不给你大姐道歉？”杨秀兰赶紧呵斥道。
秦王妃冷笑，嘲讽道：“好一个伶牙俐齿啊！二夫人家的庶女，还真是让本王妃大开眼界！”
杨秀兰脸色也很难看，这风凝月还真是蠢笨如猪！要不是看在一个庶女可以为雅儿铺路的份上，她才不会花心思在一个庶女身上。
☆、第十九章：气成内伤
见嫡母脸色很难看，风凝月这才有些不情愿地向风晴染行了礼：“对不起。”
“三妹妹这一声对不起，我可受不起，否则又有人要说我欺负一个庶女了！”就在风凝月拂身行礼的时候，风晴染突然开口嘲讽道。
“你……”风凝月恼羞成怒，正想起身时候，脚下突然一个趔趄，大庭广众之下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这一摔，痛的她直抽冷气。
风晴染仿佛有些惊讶，伸手就想扶起她：“三妹妹也真是，大姐不过说了你一句，你又何必行那么大的礼？”
莲儿唇角一抽，她明明看见大小姐的脚“恰巧”放在了三小姐的脚下，可此刻大小姐脸上的表情无辜得比娃儿还要纯净几分。
柳明媚最先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还真没见过这么趴着行大礼的，连带着周围的人也低低地笑了起来，风凝月心里感到又委屈又尴尬。
杨秀兰脸色越来越黑，这尽给她丢脸的东西！没人看到，风晴染黑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秦王妃似笑非笑：“风大小姐，本王妃还挺好奇你娘管教庶女的方法，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意编排嫡女，不妨说出来让本王妃和在场的夫人也学学啊？”表面上是在跟风晴染说话，实际上却是在讽刺杨秀兰。
在场的官夫人们脸色变了，开始对着杨秀兰指指点点，要是家中的庶女都教成这样到处嚼舌根子，那还得了？
杨秀兰一噎，随机挤出一个笑容道：“秦王妃说得对，是妾身没有管教好，妾身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这时候平安侯夫人坐不住了，忍不住开口忿忿道：“秦王妃，这到底是人家丞相府的家事，王妃你未免管的有点宽啊。晴染你也真是不懂事，不过是件小事，有必要弄得你娘和妹妹下不了台吗？”
言下之意反而是风晴染心胸狭隘，不顾场合地故意找庶妹的麻烦，十足是一个顽劣不堪的骄纵千金。这平安侯夫人，正是杨秀兰的亲姐姐。
秦王妃嗤声一笑：“原来规矩在平安侯夫人眼里就是件小事，也难怪，丞相二夫人当年都可以大胆地爬上表妹夫的床，你们杨家还需要什么规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