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就是一缕亡魂,仇星落过往种种她并不能一件件的全都记得清楚,这个布包她确实不曾见过,但是从里到外就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这种有年月的东西是真是假却也不能逃过她的双眼。所以她并没有质疑翁若欣。
“你爸爸临走的时候一直跟我说仇家血,仇家血。我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这次”翁若欣略一停顿,方才接着说道,“这次倾城救我回来,老爷子问我仲平有没有给过我什么东西。”
“我才想起这个东西。”
到底是安家的家臣,翁若欣拿出如意瓶的时候仇龙星便看出了门道,立刻割破自己指,取了血滴入瓶中。瓶中出现的正是这四个字。
当时翁若欣并不知道这几个字的含义。事已到此,仇龙星才知道自己儿子离家出走的真正用意,不想让自己的子子孙孙成为别人的家奴,就是为了摆脱这个命运。找艳星,挑战家族颜面,一生凄凉孤单也不愿意被人操纵过得纸醉金迷。
他原本是仇家最好的继承人,在他展示出机关术的天赋的时候仇龙星便认定他是安家最好的仆人。早早把家族渊源告诉了他。而他,用了一生去背弃。
“落儿,你爸爸走了,好歹你也走出了仇家,可是我是仇家的媳妇,所以,我要替他留下来。你爷爷也老了,我只是替他尽尽孝。”翁若欣将瓶子握在手里,看着仇星落,眼中不舍,“不要怪你爷爷。”
“不怪。”仇星落摇摇头,这是忠心,她不会怪的,“妈妈,我很想你。”
仇星落看着翁若欣,突然扑到她怀里,使劲在她肩头噌了噌,像只小猫一样,胡乱的噌一气,把自己的头发都噌乱了。染倾城忍住把她抱回怀里的冲去,站在一旁,看着她。
“好了,都是大孩子了,有倾城照顾你,我也很放心。”翁若欣拍了拍仇星落的背,此时泪光闪耀,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折腾,心中万分不舍,却还是推开了她,扶着她肩,看了看染倾城,眼红了红,微微叹了口气,“上次你救了我,苦了你自己,我知道。下次,不要这样了,落儿,还要你照顾,不顾好自己落儿怎么办呢”
“记住,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翁若欣难得严肃摆了脸教训染倾城。
“好。”染倾城听话地点点头,红红的双眼看着呆萌可爱,“我妈妈想见见您。”
“啊是啊是啊,亲家母还没有见过面呢。这,确实是要见见的。”翁若欣突然之间就激动起来了,摸了摸头发,似乎有些理不清思路,看了看仇星落又看看染倾城,脸上惊喜交替,“我,我跟老爷子说一下,我,我,我得去看看亲家母啊。”
仇星落瞟了一眼染倾城,知道他是想让翁若欣跟他们回家,但是翁若欣留在仇家心意已定,这会说这样的话不过是让她平添烦恼而已。看她这惊喜慌乱的样子便知,她想见到华西的原因,无非就是拜托对方多照顾一下自己的女儿。
染倾城收到仇星落的眼神,有些无辜,自己明明是想做好事,非但没表扬还有指责有些不公平,但是妻命不可违背,只好接着说道:“妈妈,礼数上,应该是我妈妈过来看您。”
“是,这样么”翁若欣摸在头发上的手顿住,落了下来,扯住衣角,有些踌躇。
“是的。”仇星落肯定地点点头。
翁若欣方才信了。
又说了一会话,两人才从翁若欣住的院子里出来,刚出院门就看见外院的衔接处站着一个清瘦的身影。 仇星落走上前去,染倾城牵了她的手立刻跟上。看着那个半生不熟的小子万分不顺眼,仇星落分明答应了野外的事等天气暖和再去,今天却可用其他法子代替。他们还有这么重要的事要办,这个时候遇到这么个小子,实在很碍事。
染倾城心情不太好的时候,仇星落已经上前一步。
“等我么”
“落姐姐,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姐姐,帮她治病。”十六七岁的孩子,还那样单纯。仇佐凌的眼中隐隐有些担忧,是怕仇星落反悔。
“是的,我答应过。我们这就走吧。”仇星落点点头,示意他前面带路。
“何必管她。”染倾城不满。
“看在佐凌的份上吧。”仇星落知道这话仇佐凌能听到,却没有刻意压了声音,继续道,“希望她也能因此有所悔悟,况且她如果真要有什么不好,爷爷心里也不好过。”
“听你的。”染倾城妻唱夫随。
一路过来两人晃晃悠悠,仇佐凌脚步很快,时而要停下来等等他们。直到到了最深处的院子,方才指着一道月门,“落姐姐,到了。”
这真是一个冷冷清清冷宫一般的院子,特别适合像仇星落这样的高手半夜里来去。
仇星落看了看那一人多高的围墙,不见有任何防护措施,不由笑了,还真是有意思,这是要在等谁来。
仇佐凌却是不知情,只是往前走一步,便再月门之后绕出六个黑衣高壮的人来,排排一站,将一个月门整好挡住,严丝合缝,果然很“严”。仇星落又是一笑。这么几个健过身的人站在这里,还不如前面岗哨处的雇佣兵,看的是什么人呢
“我进去看姐姐。”仇佐凌规规矩矩地对那几个人说道。
“现在不是看视的时间。”六人中中间一个回答。六人脸都是蒙上的,看不出样子。仇星落看着烦躁,正要出手,染倾城已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对付这些人干嘛要用催眠术,笨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