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高实心说正是,就是墙头那个护卫这么要求他做的,也没说原因!可人家手里有令牌,不说他不敢问,现在王妃问,他却不能不答。
还不能实话实说。
人生简直太艰难了。
“这个……是啊……小的接的命令是将年礼亲自送到公子手上。”林高实一边擦汗一边朝墙头护卫悄悄打手势求助,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小心应对谁也得不了好,求仗义帮忙啊!
邢左没办法,让洪右帮着盯着四周动静,一旦有被发现可能就把自己给按下去,然后专心给林高实比手势。
林高实苦哈哈地在一边猜,“王爷说,要您……亲自验证,说里面……有特别的礼、物?不,呃,小的意思是说,王爷给您准备了特别的东西……已经先一步送到你身边……了?”
林高实也不知道自己解说的对不对,反正他今天豁出去了,大不了被拖下去赏军棍打死!
一边回想刚刚说的话,他一边后悔,那惨不忍睹自相矛盾的话语,能骗得过人才怪!
卢栎的表情像是受了惊天霹雳一般,想再穿一回的心都有了。
求不要引起残酷王爷注意啊!大家都是男人,相忘于江湖不好吗!
赵杼跟着卢栎这么久,已经能看懂他表情下的深义。
这是不想与平王成亲,很排斥这件事。
赵杼一想到卢栎排斥的是自己,心里有点不高兴。但是想想卢栎这么排斥平王,如此权势滔天家财万贯的夫婿都想不要,为的其实是现在这个‘失忆’了,不知身份背景的自己,眼神又是一暖。
这孩子这么纯粹的喜欢着自己,名利一切都可以抛弃,单单只因为喜欢自己这个人。
赵杼心内忍不住叹气,还好他喜欢的是自己,如果是心术不正之人,岂不是一辈子都悔了?
如果没有他看顾,这孩子可怎么活。
赵杼闭了闭眼,站出来解围,“我。”
卢栎没懂,睁圆了眼睛,“啊?”
“我就是王爷派来的人,保镖。”赵杼一边说话,一边冷冷看了林高实一眼,林高实身子一抖,头低的更深。赵杼做这个动作时背着人,却有意让卢栎看到。
卢栎脸色茫然,然后若有所思。
这个林高实,好像很害怕赵杼?
赵杼只是个退伍军人,就算有武功气势足点,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子啊……
卢栎想了又想,终于得出了一结论。
平王府年礼刚到。他们的马车进灌县前,赵杼曾要求停车小解,当时他和沈万沙都没下去,莫非赵杼在那时遇到了平王府送年礼的队伍,顺便威胁了人家的管事?
他的确曾与赵杼抱怨过,不想与平王成亲来着……
若真如此,赵杼真是个义薄云天的汉子,愿意为他得罪平王,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简直是天下英雄楷模!
卢栎朝赵杼递出一个求确认的眼神,赵杼微微颌首,卢栎心情立刻变的阳光万里,非常轻松!
如果今天这一切都是赵杼安排的,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挥手推了赵杼一推,满面笑容地冲林高实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位就是王爷专门送来保护我的,之前不好对外说一直没公布,既然王爷觉得没关系,正好介绍与大家。”
他转身指着赵杼对冯氏说,“姨母,这是王爷送与我的护卫。”
冯氏嘴巴半张,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这小子竟然真的与王爷暗通曲款了!
邢左张圆了嘴巴瞪着洪右:“这样也行?”
众人视线从林高实身上移开,看向卢栎与赵杼,林高实大大松了口气,未来王妃殿下好生英明威武,他这小命保住了!
院子里所有人都被震住,再无二话,下面的事就简单了。
林高实喊了人,把年礼全部卸在卢栎的院子。
卢栎院子不大,好在年礼装的都是箱子,靠墙一排排放好,箱子里东西品种一样的就往上堆,林高实拿着礼单子指挥,忙的满头汗。
卢栎再次轻松,冯氏就不轻松了。冯氏看着一院子重礼,恨王府有变动不通知她,这些可都是钱啊!
时不与我,她只得暗暗压下酸意,提起自己困难,求卢栎帮忙。
卢栎听明白后,与她打着机锋,讨价还价一番,答应会请外面正忙着的那位林管事帮她处理此次银钱危机,但冯氏得将他母亲的遗物都给他。
冯氏不答应,说答应给一半已是坏了规矩,奉姐姐遗命辛辛苦苦养了卢栎这么些年,她宁愿难死,也不敢再违了姐姐意思。这话重音放的位置很奇怪,在‘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年’上面。
卢栎便懂了,冯氏这是想以养育之恩换此次帮忙。
卢栎心说养育之恩什么的,在前身死去,他附身而来时就还清了,但冯氏不知道,免得她以后拿这个说嘴,卢栎答应了。
他既然顶着平王未婚妻这个名头,能拿捏冯氏一次,就能拿捏她两次,娘亲留下的东西,他早晚能拿回来。
冯氏得了话,眼睛被院里的礼箱烧的生疼,捏着眉头拽着刘文丽离开,让下人们别忘带上昏死墙边的王妈妈。
刘文丽还不肯,“娘咱们的年礼箱子……”
冯氏立刻捂了嘴,“不许乱说话!”
见卢栎正与赵杼说话没看这边,冯氏赶紧拉着刘文丽走了。
礼箱放好,卢栎将林高实叫进去,问他能不能留两天帮点忙。
这里有王爷在,林高实巴不得留下,连连说好。
卢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