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料想他应该挺有地位,便询问找人的事。

路肖闻言,皱紧眉头:“你连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方越汗颜。他只知道吴江是他们儿子,之前虽然见过照片,但不过瞟了一眼,完全没有印象。

路肖思索了一会儿:“安全营有一个‘寻人屋’,亲属走散的可以去那里登记。”他顿了顿,“既然那对夫妇在等儿子,应该也去那边登记过,你可以去试试。”

路肖因为儿子还在医生那儿,所以只帮方越画了张简易地图就匆匆离开。方越当时没太在意,等人离开才发现地图画得……有些抽象。

他以为自己拿反,翻来覆去看好几遍,彻底懵了:“喂,你看看这个……”叫白封却没得到回应,抬眼一看,发现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跑了。

“不好意思。”方越随手拦住一个路过的老人,“请问寻人屋怎么走?”

老人两鬓斑白,却精神矍铄,嗓门也很大:“你是新来的?怎么来这种地方?”

“这里不是安全营?”

“每天要来多少你这样的愣头青啊。”老人骂骂咧咧,“安全营?监狱还差不多,根本没有人权!”

方越听他话有些不对,正想问怎么回事,却听老人喋喋不休,压根没有插嘴的余地。

“哼,我算是明白了。不管什么时候,永远都是当官的鸡鸭鱼肉,老百姓吃尽苦头。都这种时候了,还分上下两等,吃不饱穿不暖……”

方越一开始还能静静听着,到后来却不耐烦。老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而且经常重复,他只是来问路的,又不是来听人诉苦,于是直接转身走了。又听老人在后面骂道:“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也不尊老爱幼……”

方越找其他人问路,幸好再没出现老人这种情况,很快到达目的地。

寻人屋外表看上去就是一简易平房,顶上立着块木牌抒写“寻人屋”三个大字。里面装修简陋,只前台站一男人,见方越进来,喜笑颜开地打招呼,嘴上胡须微微颤动。

“我是来……”

“找人的是吧。”男子笑嘻嘻的,“把你,还有要找的人的信息写给我。诺,桌上有纸。”

方越没动:“不,是有人在找我。”由于担心这人知道他不是本人后不肯给情报,便撒了谎,“父母给我留了纸条,说先来a市,应该在这里登记过。”

“是么。”男人捻了捻小胡须,“那你就写自己的吧,我帮你对对。”

方越把吴江的性命年龄等信息填在纸上,男人把纸收进一蓝色文件夹,又捻胡须:“行了,你可以走了。”

“就这样?”方越皱眉,“多久能好?”

“这个嘛。”男人眼珠子一转,“现在没有电脑,只能我一个个对。有时候我会比较磨蹭,有时候又会很勤快……”

方越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什么?”

“我可不是要钱。”男人嘿嘿笑。

“我知道。现在钱又没用。我是问你要食物,药品,还是武器?”

“哎哟。”男人听到最后一个词,吓了一大跳,“这上面不都没收了吗,私自携带会很惨的,我可不敢要。”

方越懒得再跟他打太极拳,从背包里拿出一堆食物和药品,推给小胡子:“够不够。”

“够了、够了!”小胡子喜滋滋地收起来,“我马上帮你找,你明天来,保证找到!”

“今天之内。”

男人额头又堆起几道摺,愁眉苦脸:“我可是一个人干。这么多资料,今天就是熬夜也不一定看得完。而且慢工出细活,慢点我也不会看漏啊。”

方越说不过小胡子,又不清楚资料是不是真的多,只能答应。他本打算今天之内完事,然后回老家找父母,没想到还必须在这呆一晚。

现在手机成了废品不起作用,他跟家人有一个多月没能联系,也不知h市现状如何,还安不安全。

安全营内以物易物,房租也是以物品替代。最便宜的自搭房一天五块饼干,稍好点的两瓶水,最贵的是天价,普通人基本不敢想。

方越只打算凑合一晚,就随便找了间简易房住,之后去外面逛了逛。营内行人不太多,四处有端枪军人走过,气氛有些紧张。营区边缘的铁丝网仅能防住丧尸,对其他具有诡异能力的异形却不起作用,难怪都绷紧了神经。

除去居民区,还有一些矮楼是管理人员办公的地方,相当于微型政府。除此之外,方越还发现了一个小集市,大家席地而坐,商品摊在布上。但大多都是如今没什么用的小玩意儿,金银珠宝还算比较正常,甚至有个人在卖奇形怪状的石头——直接从地上捡来的那种,很明显销量并不太好。

安全营不大,他很快走到尽头,没其他事干就直接回去睡觉了。翌日醒来,只感觉头昏脑涨,浑身无力。这些天一直在赶路,露宿已是家常便饭,再加上精神紧张,每天只能睡几个小时。没想到昨天好不容易补个觉,没能缓解疲劳,反倒更累。

方越正准备下床,手却蹭到一块冰冰凉的东西,不由一愣。看过去大吃一惊——白封不知什么时候过来,而且躺到了自己旁边,额头抵住墙壁,呼吸轻微得几乎听不见。

这家伙体温怎么这么低……不会死了吧。还是说是异能副作用,睡觉时会呈现假死状态?方越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见白封睡颜,不禁伸手想探探他的鼻息。眼看就要接近鼻尖,那双深黑眸子突然睁开,投来冷冰冰地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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