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过耳闻,不过但凡与陆小凤有些交情的还不清楚他是什么德行。若说他陆小凤会在一棵树上吊死,那还不如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来。也都当是笑话听了。”鹰眼老七道。

听了两人这般说,太平王虽有些疑虑,可若真说他所讲是假话那这陆小凤就未免太能做戏了。当然此时已不能再去将陆小凤抓回来,也只能让时间作证了。

就如陆小凤自己抱怨的那样,他每次说真的话时候都没有人相信。然而就在几日后将要发生的一个谎言,更是让他今日所讲的真话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当真做假时,这假自成真。

鹰眼老七和苦瓜和尚在太平王面前装了糊涂。

而另一旁再无法继续装糊涂下去的沙曼,终于还是打开了陆小凤留下的字条。这字条亦如她那时留给陆小凤的那张,简单的三个字。不同的是,她留给陆小凤的是一个提示,而陆小凤给她的是一个答案。

一个被拖延了数天,一点也不想知道的答案。

数日前,七夕是女子们祈求一双巧手,更为求得如意郎君的日子。

陆小凤很少会错过七夕的花灯会,他喜欢那种热闹,喜欢被街上漂亮女子看,当然更喜欢看美女。这一夜最美的女子已经陪在陆小凤身边,两人走到来到河畔,沙曼放下一盏花灯许下小小心愿。

‘你在看什么?’回身便看到陆小凤坐在岸边痴痴地看着自己。

‘我突然想到一个故事,关于河边美女的故事。’陆小凤道。

‘你说说看。’

‘从前有个老和尚还有一个小和尚,他们下山化缘……’陆小凤道。

‘不是河边美女的故事,怎么说开和尚了。’沙曼打断道。

‘别急美女马上出来。他们路过一条一丈宽的小河,看到一个美女站在河边犯愁。老和尚就上前背上美女过了河。过了河之后老和尚放下美女,带着徒弟继续化缘。到了三十里外的城镇,老和尚见小和尚心事重重便问他怎么了?小和尚就说,师父,你近了女色是不对的,是犯戒。老和尚闻言叹气。’陆小凤这一次自己停下来问道。‘你知不知道老和尚说了什么?’

‘我又不是和尚我怎么会知道?’沙曼说着贴在陆小凤怀里。

‘老和尚说,我背着那姑娘过了河便放下,你为何要抱着她三十里还不放下。’陆小凤模仿者老者的语气,最后还行了一个佛礼。“阿弥陀佛。”

‘你是不是希望我问,你到底是小和尚还是老和尚。’沙曼轻笑道。

‘你不打算问?’

‘因为我知道,和尚并没什么差别,老和尚也曾经是小和尚,小和尚也终归会变成老和尚。而你是凤凰不是和尚。’沙曼道。‘为什么要讲一个多半都是和尚的故事。’

‘因为你是真的美女,而且你现在就在河边。’

‘如果我是那河边美女,你又是什么?’沙曼最后还是如陆小凤所愿,问出了问题。可是不等陆小凤回答,沙曼却又自言自语般回答道。‘看我这问题问的多笨,你当然是凤。’

其实沙曼真的希望陆小凤会抱紧她,告诉她,他是那将美女抱在心头放不下的小和尚,永远。

‘老和尚’看着这始终逃不掉的答案,沙曼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装傻太久,就真的变傻了。若是我改换个问法是不是能有个好点的答案。”

七月十一 京城

午后斜阳,透过窗洒在房中,将光影投在汉白玉所砌成的玉屏上。带着半张面具的男子,站立在玉屏前,面对着玉屏。这白玉屏犹如宣纸在男子面前展开,一手持夜光杯,杯中自是哪葡萄美酒。长身立于屏前就像文人墨客在思绪该如何下笔做一副墨宝。

终于打定主意的该画些什么的人,来到摆放着他此次所要用到‘笔墨’的桌旁。以这白玉为纸这作画的自不会是普通的笔墨丹青彩料。男子拿起特别打造的铁笔,审视起来。

“你何时也为我画一幅。”在桌旁等候多时的石夭很是不满道。

“昨日太平王府的宴会如何?”男子突然问道。

“不错。”石夭道。“只是你恐怕会不高兴。”

“为何?”男子疑惑。

“那陆小凤又做了负心汉,还不等太平王宣布喜讯就先逃跑了。”石夭道。“陆小凤这为了一颗星放弃整片天空的事,你是瞒不住了。”

“他现在在哪里?”

“从太平王府离开后先去附近的镇上吃了些东西,然后买了匹快马往京城来了。”石夭挑衅道,他似乎还不愿放弃惹怒这人。“有人特意从关外赶回来等他。而你想见的人明明就在京城,可你却偏偏不能去见。”

“这真是近来听到最的好消息,为何要不高兴。”男子却笑道。

“好?”石夭疑惑。

“是的,再好不过了。去通知血衣堂,陆小凤此次进京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男子笑言拿着铁笔,再次回到玉屏前。“再把陆小凤拒绝了太平王一番好意也传出去,最好传的天下皆知。”

“你这主意变得也太快了些。”石夭还是不明白。

“若说那陆小凤马上要犯出株连九族的大事,你觉得他对太平王所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男子开始在玉屏空勾出自己脑海中的轮廓。“待那时你说他究竟是负心还是用情至深。”

“看来这次陆小凤可算是作茧自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石夭笑道。“不过你自己难道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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