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张良说的生活是莫十八从踏进阴阳家开始就想要的,“忽略掉刚才吧,不是说要散步么?”

“阿姽,如果有一天你的画像被挂在了通缉榜上,只要我还在,就算是蒙恬也拿不走你的赏金。”

是啊,有了张良,她还怕什么?

是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像昨晚那些死士一样,死了之后连全尸都没有,还是怕事情败露被东皇太一人道毁灭,说到底,她就是怕死,死了,什么都没了,包括她一生追求的自由。

问问内心吧,究竟是怕张良利用她,还是怕失去现在的一切,这个问题的答案连老天都无法回答她。

某良溺爱般地刮刮她的鼻梁,趁她还没集中注意力时落下一个如同蜻蜓点水般的吻:“换个话题,你当初为何会加入阴阳家?”

——为何会加入阴阳家,这真是个凄婉的故事。

墨家头子燕太子丹有颜值,儒家头子伏念有房子,而阴阳家头子只有衣架子……

唯一与众不同的是,有钱,任性。

作为始皇帝嬴政所依靠的阴阳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不过这个理由不能说出来,否则真的会被凌虚剑劈死。

“咳咳,快到中午了,”莫十八将张良的胳膊挽到自己怀里,顺带揩了一把油,“肚子饿了。”

很好地抓住了对方的软肋,他也就避开了这个问题。这个时辰骄阳肆虐,比百姓安分多了的鸟儿驻在枝头上呢喃,湛蓝的天空过滤了所有杂色,大地好似蒸笼一般,根本找不到阴凉的地方歇息,在大街上溜达又容易遇见无孔不入的公孙玲珑,张良说小圣贤庄的伙食好啊,小圣贤庄的伙食棒啊,小圣贤庄的伙食呱呱叫啊,总而言之,打死都不会去大街上吃饭。

“君子远庖厨,”他是这么解释的,“丁掌柜亲自做的菜到哪儿吃都差不了。”

“编,继续编,”她是这么反驳的,“一见公孙玲珑就跟我见了东皇太一似的,怂。”

……所以说你哪儿来的自信说我怂。张良腹诽。

只可惜他对邂逅公孙玲珑这件要命的事态度很坚决,要么躲,要么死。莫十八也是个疼人的,见自家未婚夫一听到某公孙的大名连五官都皱得没了,便作罢了。

“话说回来,你让我一个阴阳家的人去小圣贤庄,确定不是拉仇恨么?”

张良指着她那一身异常突出的华服,说道:“换回原来的青纱,我保证没人怀疑你的身份,扔在人群里也不显眼。”

没大司命那么□□的身材还真对不起您呐!

得一时之志的张良并没有暗爽多久,因为他完全忘记了庄里还有一个对莫十八虎视眈眈的大师兄伏念。他们坐在一起的时候吃饭的时候伏念以“莫先生是贵宾”的名义特地把她安排在了自己旁边,张良只有对着空气吃饭的份。

一向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伏念难得破戒:“子房,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呵呵。”

莫十八心里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懒得理而已。

用餐期间张良努力压制自己幽怨,被敏感的颜路察觉到:“可是丁掌柜今日做的饭菜不可口?”

“没事二师兄,”他用完美的演技遮掩了过去,“只是这日头越来越毒了,保不准下次上街时直接晕倒。”

“可能受热了,以后就少出去走动,多多休息。”

伏念出声制止:“在贵宾面前,不能失了儒家礼数。”

顿时没人再开口。

在他身边默默刨饭的莫十八对此场景深有体会:官高一级压死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石兰

屋脊树顶慢慢沾染上了金黄,傍晚也就来临了。莫十八为了陪张良在小圣贤庄听课,愣是耗了整整一天。

“且先送到这儿吧,”她转身对张良伏念二人说道,“我还要回将军府,儒家弟子不便靠近。”

平常只有自家未婚夫相送,不知这次伏念为何要插一脚,毕竟曾几何时后者说过,这世界上能瞎了眼看上莫十八的只有良某人一个。但他从不开玩笑,默然了喜欢就不会轻易改变,而且他还是儒家现任掌门人,要送客的请求谁能拒绝?

眼瞧着张良脸上的煞气越来越重,莫十八干脆把两个人的要求都推了回去,谁也讨不到好。

她走了一段路又回头,走了一段路又回头,循环直至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才停止。

暗淡的太阳覆盖在重霄之上,怒放出整座桑海,仿佛九天玄女举手投足间的绚烂,它拨开云层诞下凡世,为城内增添了几分秀美。莫十八走过交叉的石子路一路往下,见原本在入口处摆摊的小贩都不在,觉得有丝奇怪,看这日头还得一刻钟才到收摊时间。

莫非同上次一样仙山再现?她可以想到的只有这个,于是朝海边走去。

越往海边走人越多,莫十八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可一经打听才知道仙山根本没出来,不过是有异族的人在城里表演罢了,起初她并没怎么在意,节奏杂耍卖艺很正常。

“嗯?”从右上方传来异样的眼光,迎面看去,原来是星魂,“你怎么不在府里?”

他在一间屋子上俯视着莫十八,对此莫十八表示心塞:“有本事跳起来打我的膝盖。”

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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