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受这么重的伤?”
“确实。”何国钦的判断也开始动摇了,“但我还是觉得……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毕竟从结果来看确实是顺了他的意了。”
何玉铭既然受了伤又极有可能从此失明,本来已经在办的调任手续就只能中止了,毕竟哪个长官也不会想要一个失明的参谋。现在除非让他退役,不然就只有让他继续回独立团。
何啸铭面带冷酷地说:“把他调到我的部队去,我来管教他。”
何国钦摇摇头:“玉铭不是韵秀,你管教不了他的。”
何玉铭的性格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无可奈何,他可不想两个儿子之间再把关系闹僵。
“那父亲的意思是?”
“我再想想吧。”何国钦罕见地有些犹豫不决。
☆、妥协(一)
由于何玉铭受伤,本来要回独立团的纪平澜也被耽误了下来。
他每天都到医院照顾何玉铭,其实说照顾不恰当,他不过就是呆在何玉铭身边陪着而已。
尤其是在杜秋白那个小白脸还每天都来报到的情况下,他更是一会儿都不能放松。
今天他有事来得晚了一些,到的时候,却没有看到杜秋白的影子,只有正在给何玉铭剪指甲的何韵秀,和一旁站得笔直的何啸铭。
他们昨天到的时候纪平澜已经回去了,所以现在才见面。纪平澜愣了一下,还是按照礼数,像过去那样给何啸铭敬礼:“何师长。”
何啸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过去他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还不错,但现在看到他,却十足有种叫人拖出去毙了的冲动,他咬了咬后槽牙,沉声说:“你出来一下。”
纪平澜忐忑地跟着何啸铭来到外面走廊上,果然何啸铭一开口就对他说:“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凭什么呀!”
说出这话的却不是纪平澜而是何韵秀,刚才她看何啸铭的表情就知道把纪平澜单独叫出去准没好事,便私自跟了出来。
“你不要管,回去!”何啸铭皱眉,冷硬凶悍的语气足以把一般的女孩子吓哭,何韵秀却不甘示弱地梗着脖子瞪着他:“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哥哥都变成这样了,他现在心里多难受你知道吗,在他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你却还要给他添堵,要把他最需要的人从他身边赶走,他一伤心或许眼睛更养不好了,他瞎了你就满意啦?有你这样当大哥的吗?”
“你懂什么!”何啸铭凶道。
“你才什么都不懂,因为你谁都不爱,你连嫂子和孩子都不爱,你当然不会明白哥哥的心情。你根本不知道他需要什么在乎什么,只会把你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强迫别人按照你的规则去生活,你根本就是个冷酷无情的暴君!”何韵秀这话夹带着很多她自己的私怨,说得特别愤慨。
“我冷酷?!”何啸铭怒了:“他们做出如此不成体统的事情,身为何家的人你就不觉得丢脸!”
“我一点都不觉得丢脸。”何韵秀直视他喷火的眼睛,“我只知道,我家有一个勇敢追,和一个非要拆散他们的暴君!”
“你!”何啸铭上前一步,原本被晾在一旁的纪平澜怕他盛怒之下对何韵秀动手,赶紧过来拦:“有话好好说,别吵架!”
这下可吸引火力了,何啸铭的怒气都转移到了他身上:“你给我闭嘴!”
“闭嘴就闭嘴,我们还不想跟你这个暴君说话呢!”何韵秀一把拉过纪平澜转身就进了病房,还咣的一声甩上门把盛怒的何啸铭关在了门外。
纪平澜看到刚才还母狮子一般的何韵秀突然就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躲到了何玉铭身边:“嘿哟哟,吓死我了,大哥凶起来真可怕。”
何玉铭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那你还跟他吵架。”
“你都听到啦?”
“嗯,下次注意点,医院的隔音很差的。”
“我才不管呢。”何韵秀拿了个别人送给何玉铭的苹果就开咬,“我忍他很久了,以前不敢跟他吵就是怕他发火打我,趁今天纪平澜会帮我挡着,总算是把这口恶气给出啦。”
何韵秀得意地笑起来时,微眯的眼睛就像只小狐狸,说起来他们家也奇怪,何玉铭跟何啸铭这对亲兄弟都长得更像母亲,只有何韵秀一个女孩子倒尽得老狐狸的真传。
何玉铭宠溺地笑笑:“你也别气大哥,他并不是不关心家人,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有个像纪平澜这么闷的情人,何玉铭对人类的情感表达方式可说是有了更为深入的理解能力。
“你还帮他说话,他可是一心想把你们拆散耶!”何韵秀不满地鼓起了腮帮子,显然大哥在她心目中已经被贴上了大反派的标签了。
“那个……能问你个事吗?”一直插不上话的纪平澜终于插话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没有名字啊。”何韵秀嗔怪地瞪他一眼,“说吧。”
纪平澜每次都被她噎得很无语:“呃……何……何小姐,你为什么这么帮我们?”
纪平澜很少会得到别人这样无条件的善意,所以这个疑惑一直困扰着他。
“既然你这么诚恳地问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何韵秀一副勉为其难的语气说,“以前我还在美国的时候,隔壁老房子里住着一对老人,他们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平时也很少出门,小孩子们都传说他们是坏人,是罪犯,会吃人什么的。后来有一天哥哥上学没回来,我忘记带钥匙在外面淋雨,才认识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