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依旧。

一个大大的抽气声传来,正是满脸泪痕看得津津有味的某人。

云十一顾不上其他,甩手在他坚实挺拔的胸口啪啪打了几下,扭过身子去,表示她生气了!

这人向来冷静风轻云淡,今晚究竟怎么了?二话不说见人便打,还把她辛苦一个晚上的烤鸡直接升级为垃圾。现在还故意不回话学起哑巴?!她能不气吗?!

游弋见她似乎生气起来,心里一阵阵刺痛,实在受不了她转身不看自己的背影。脚轻迈,忍不住凑近,低低劝道:“不气了……”。

游弋内心暗怪自己,好看的剑眉微蹙,满脸悔意,低声哄道:“不生气,听我……”话还没说完,一阵洪亮的笑声哈哈地响起,打断了他。

“哈哈哈哈哈……!!”老顽童一屁股坐在地上,笑个不停,胖乎乎的身子甚至打滚起来。

云十一瞥了一眼那不停翻滚的胖墩子,直接把他列入可以忽视的黑名单。这怪老头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疯疯癫癫的。

游弋则连瞥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直接忽视。

老顽童笑哈哈指着游弋,大声道:“你这臭小子也有今天!你也有人治了……哈哈哈!回头我一定写封贺喜信给你外公……哈哈……!”

游弋终于正眼看他,抿了抿嘴,清润如玉淡淡:“这是我的妻子。”

老顽童点头称好,继续拍掌笑着,摇头晃耳乐颠颠的。

云十一俏脸微红,瞪了游弋一眼,挑眉问:“你认识这老人家?一见面就打起来是你们的打招呼方式?”

游弋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这时,老顽童蹑手蹑脚走近,讨好地看着云十一,笑眯眯道:“小女娃,你看地上这些……都不能吃了……”

云十一低头一看,满地狼藉中,好几只烤鸡面目全非,看不出一丁点烤鸡样,还有七、八只没烤的,有些直接上树,有些成了草屑土屑包鸡,脏得不像话。

老顽童又笑眯眯说:“肯定不能吃了!你手上的这三只……嘻嘻……”眼露贪婪之光,口水直咽口。

云十一皱眉,瞧着他满头满脸的白花花,有些不忍,但还是难为情地解释道:“老人家,刚才您已经吃了五、六只。这些本来是我为别人准备的,如今只剩这三只完好,我明天要带上山顶送人。”

老顽童满脸失望,听到最后一句,却嘟着嘴巴开心问:“上山顶?找我吗?”

游弋瞥他一眼,墨玉般的黑眸闪过一缕幽光,嘴角则微微翘起,眼里浮现笑意。

云十一没好气地指了指身边的人,瘪瘪嘴道:“找他师父!”这老人也是崇武派的,应该认识游弋的师父吧。

“这些是送他——师父的?”老顽童指了指地上、树上的狼藉烤鸡,话语有一丝颤动。

云十一点了点头,看清他眼里深深的懊悔,轻轻挑眉。

“哇——啊!我可怜的烤鸡啊!早知道就不打了……哇哇!!”凄惨喊声响起,一个飞身,圆胖的身子直接贴在后面的树干上,哭得悲痛欲绝。

云十一听得清清楚楚,瞪大眼睛,腾地一下转过身去,“他是你师父?!”既惊讶又肯定的语句,但内心的笑意却泛滥如潮。

“嗯。”游弋淡笑对她点头。

师父一见他来便想拿了烤鸡赶紧走人,他只好出手阻止他。他一向不懂得控制食欲,暴饮暴食,尤其喜欢肉类。但每次吃太多肉就会引起血脉不通畅,所以他才会动手相拦。

云十一愣愣地看着那个仍贴在树上哭泣的老顽童,慢慢地点头,侧头,很夸张地点了点头,说:“不愧是你的师父,果然非同凡响——够可爱!”本来把他定格于武当张真人的范畴内,如今只好把他当成周伯通的双胞胎弟弟,内心忍不住笑翻天。

游弋嘴角舒畅上扬,俊朗无瑕的脸上闪过无奈,笑了笑:“调皮!”

瑞木端着煮好的清粥走出小厨房,走向前方院子,却听到一声“哇哇!!”的哭声,忍不住一顿,脚下的步伐加快。

只见柔和月光下,一个身材矮胖的老人家死死抱在大树干,满头满脸白花花一片,看不到他的面容,只看到树干上流淌着一道水渍,蜿蜒流下,一直延伸到地上。

“哇——啊——!我的烤鸡啊——哇——啊!”哭声继续,眼泪继续,仍是嚎嚎大哭,但声势明显弱了一些。

云十一在游弋怀里抬头,看着仍贴在树干上的老顽童,忍不住莞尔。朗声道:“老人家,你就别再哭了!不就是几只烤鸡嘛——你已经哭了快半个时辰。”

微微抬头,对上墨玉般黑眸的清润如水,说:“你也劝一下,都哭了好久了。”这师父是怪了点,可爱了点,不过年纪毕竟一大把,又哭了好些时间,做徒弟的应该心疼一番才对。

游弋风轻云淡地瞥了那贴在树上的老顽童,继续抬头望月。

怀里的云十一推了他一下,催促道:“你就劝劝吧!”实在无法想象他们师徒是怎么一个相处法,身份倒置一下,似乎才可能给人想象和接受的空间。

游弋欣赏着冷清秋夜的月色,声音淡淡:“有一次傲日嘴馋偷吃了一只烧鸡,他哭了三天两夜。后来每次传信要烧鸡吃,总要提醒傲日不许偷吃。”言下之意很明显:他爱烧鸡,没了烧鸡就会哭,我不会劝的。

云十一满脸黑线,想起她看过这老顽童的飞鸽传信,“让你那只骄傲的鸟把东西驼上山就行,记得叮嘱它不要偷吃为师的烧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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