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是公主。”轶江月伸手拦开众人,皱起眉来,其他族人并不在这里,他要不要捉住太子来向南金王换人?
“你说她不是公主,那谁是公主?”太子恼怒起来,大声质问道。
“没有公主。”
轶江月看着太子,缓缓说道:
“她只是我当年偷来的一个孩子,真正的公主早死了,只活了半岁而已,我为了让彩羽夫人打起精神支撑下去,才偷她回来,后来为了引住世人的视线,又继续了这个谎言,牧依的法师是不能结婚,更别说娶公主为妻的,所以我便让碧叶冒充公主,事实上她们两个都只是普通的女孩子。”
南金太子的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反问道:“此话当真?”
“当真!”
“不行,本太子不能被你蒙骗了,大法师向来最爱设局,本太子可是了解得很,来人,带云雪裳走。”
南金太子寒下脸来,一挥手,手下立刻再次扑向了云雪裳。这些人哪里是轶江月的对手,不过几招下来便被他打得东倒西歪,再爬不起来。
南金太子恼了,大声吼道:
“轶江月,你若不闪开,后果自负。”
说着,小庙的后墙轰倒下来,十数牧依人被捆在一起,身上全绑了炸药,而引线已经被点燃。
要救人,就要放弃云雪裳!
轶江月痛苦的攥起了双拳,目光滑过了侍卫紧紧抓住的云雪裳,身形一闪就扑向了牧依子民。
那边,南金太子见他身形闪开,立刻跃身上前,一把扛起了云雪裳,向外飞跃而去。
一匹火红的马已经侯在庙外,他上了马,一扬鞭就往夜的深处奔去。而轶江月冲向了那些牧依人的时候,立刻发现自己上当了,他们身上的炸药根本就是空心的,来人只是用这个来扰乱他的心绪,借机带走云雪裳。
他不是南金太子,他是谁?
他恼怒地转身就往夜风中追去,上了马,疾追。
来人不敢过于让马儿颠簸,从而伤到了云雪裳的孩子,终是被轶江月迫到了江边。他勒住了马,看向了轶江月。
“你到底是谁?”轶江月用马鞭指向了他,怒声问道。
那人抬手,缓缓从脸上取下了一张面具……居然是安阳煜!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女人,小声说道:
“小猫儿,不要害怕!”
“什么小猫儿?”
怀里的人抬起头来,惊讶地看向他,这张脸,她记得!就是常在她脑袋里和她说话的人!
安阳煜低头看她,她又说道:“你是小狗儿!”
什么小猫小狗的,可是他居然没死!轶江月瞪大了眼睛,他怎么可能从水潭里逃生?
“轶江月,收手吧,天下已经被你搅得一团乱了,我和沈璃尘也被你整得够惨,云雪裳我是不可能让她留在你身边的。”安阳煜盯着他,缓缓地说道。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不死?”
“呸,你死了,我们皇上也不会死!”
几名残月门人追上前来,大声说道,刚才那些南金士兵都是他们假扮的。
“轶江月,你满族被灭,仇恨的心情我了解,我只一个梦儿不见了都恨了这些年,何况你遇到的这些事,只是,事情既然过去了十五年,又何苦一定执着于此?”
安阳煜紧搂着怀里的云雪裳,耐下性子劝说道。如果不是因为碧叶的恳求,他真想现在就和他再打一架,让他明白,他们不是这样好欺负的。
“碧叶!”
轶江月终是明白了过来,知道他所有计划的只有碧叶一人,只有碧叶可以从潭底救他们上来,只有碧叶才能协助他们布下这一个局。
这些日子,他被云雪裳的冷淡弄得慌了神分了心,根本没去仔细思考这件事里的蹊跷之处。南金王若要夺取山寨,一定是又要做o子又要立牌坊地瞒着,变着法子捏造出罪名来,就像当年说牧依王谋反一样,一个老太婆,怎么会知道得那样详细,他又怎么会正巧跳到她的院子里,正巧听到她说那样一番话?还有,什么趁着轩辕辰风和三公主成亲的机会灌醉他们,然后让他带着雪裳远走他乡,去过快活的日子,全是计谋,全是假的……怎说呢,轩辕辰风那天那么容易就同意成亲,还被灌得烂醉。他从未怀疑过碧叶,却偏偏是碧叶!
碧叶策马奔了过来,慢慢地停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身形暴起,狠狠地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碧叶顿时被他打下了马,飞出好远才重重地跌在地上。
“为什么背叛我?”
轶江月的眼睛里布满了赤红,他选择舍弃云雪裳也不放弃救她和族人,为什么换来的却是背叛?
“大法师,你醒醒吧,感情是要两情相悦的,小姐跟着你不快乐,你难道会快乐吗?不错,以往你看到小姐总会开心地笑,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你真心地笑过吗?你晚晚都在做噩梦,梦到小姐骂你,梦到小姐离你远去……我夜夜守在你的门外,我都听在心里,大法师,放过自己吧,不要再折磨自己……”
“你闭嘴,叛徒!”
轶江月打断了她的话,大步过去,扬起了手掌就往她的头顶击去。
“夫人临去前其实说过一句话,她让我告诉你,忘了仇恨,好好生活,我一直想告诉你,可是你从来不肯和我安静地说一会儿话,总是忙着计划你的复仇。大法师,你的生活被仇恨折磨了太久,你放过自己吧。”
碧叶跪好,仰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