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是前世的缘,天生的冤家。
安阳煜缓步走了过来,凝视着她忿忿然的小脸,突然就把她拎起来扛到了肩上。
“你作什么?”她抓他的手,尖刺凶猛探出,他的手背顿时多了几道血色长印。
“放肆,越野越不像话,温柔全不见。”安阳煜低斥道,捉住了她的手腕,大步往外走去。
“为什么要对你温柔?再说了你也不稀罕,你多的是梦儿水儿土儿。”云雪裳酸溜溜地说。
他的气顿时就没了。
马车已经在外面侯着,他把云雪裳往车里一塞,又把小馒头给丢了进去,这才弯腰钻了上去。
云雪裳快速把两只小猫儿搂到怀里,恨恨地瞪了一眼安阳煜,然后缩到了车厢一角。她巴不得这臭狐狸快快去接梦儿的,他只要一出去,自己就能想法子钻出宫,可是,这算什么?他去接梦儿,把自己塞这马车里来算什么?
“吃!”马车往前去了,他从旁边拎起了一只食盒,往她手中一塞,低声说道。这些天,她都不肯好好吃饭,这是他让御厨特地给她做的小笼包。
云雪裳接了,往地上重重一搁,把怀里的小猫往下一推,就说道:“吃!”
小猫有好吃的当然不客气,吧唧吧唧,不几下就把御厨忙了好几个时辰的小笼包给扒进了嘴里。
香味儿在车厢里萦绕着,安阳煜从侧面看着她瘦得越发尖尖的下巴,突然觉得无奈起来。
他真是想和她好好相处的。
可是,一不小心又弄成了这样!
马车出了城,路便开始颠簸起来,不多会儿,她就开始昏昏欲睡,缩到车厢的边上去了,她睡觉时总是有轻轻细细的呼声,他在旁边听着,只觉得心里一片满足,瞧,他的老婆,还她那只养了五年的爱猫,全在他身边。
如果,没有接下来的事……他这份好心情一定会保持到明天。
她睡着,突然觉得腿上凉凉的,似乎有只手正在自己的腿间抚摸着,睁眼一瞧,那臭狐狸居然把她的裙子推上来,中裤也被他褪掉了,他低着头,而他的手指,正在那大去,还不时触碰到了她那柔软的花儿。
云雪裳心一抖,浑身的血液猛地就全窜到了脑门上,又羞又丑,“安阳煜,你的爪子这么闲,为什么不去摸|自己?”
她低声咆哮着,用力地就把他往外一推,小指上的刺毫不留情地探了出来,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脖子里面,那尖刺抽出时,带着幽暗的蓝色锋芒,一滴血,从他被刺中的地方慢慢涌出来,像颗鲜红的珍珠。
他皱起了眉头,还未说话,就觉得脖子上一阵麻麻疼疼,目光落在那锋芒上,心一沉,连忙盘腿坐好,伸手制住了穴道,开始运气调息。
这刺上居然是有毒的,他实在没有想到,以往也抓过他,并无毒呀,难道是她对他恨到极点,这几天特地在刺上抹了毒?
云雪裳转过了身子,匆匆地就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裙。腿边上一只小瓶被他们碰到了,淡绿的药水淌了出来,大|腿上也有种清凉的感觉慢慢漫延。
这几天月|事,她没往那被他弄破的地方擦药,这臭狐狸,居然趁她睡觉的时候给她上药!脸涨红了一下,转过脸去看他,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那厮的脖子已经成了墨绿色,像戴了条绿丝巾似的。
天啦,她用毒刺扎他了!
她盯着他那墨绿的脖子,下意识地推开门就想逃走,毒了他,还不被他打死?可是,她的这还未好的跛子脚哪里有他的身手快?
“还想跑?坐下!”
安阳煜一把抓住了她的腰带就往后面一扔,咬牙切齿着,让她害怕极了。
不是说一扎便倒吗?不是说,会死得很惨很惨吗?为何现在他还是活蹦乱跳的?
她把两只小猫儿拔到身后,手抱着脑袋,从手肘的缝隙里瞄着他铁青的脸色,心里骂起了刀削面本尊,他卖的这分明是假药,还敢记上自己五万金的帐!
“你还知道怕?你敢弑君!”
他并不知自己身上的变化,只知道她用毒刺刺了他,怎么会这么心狠?怎么会恨他到这般地步?
“来人,找个地方住下。”
安阳煜冲着外面低吼了一声,侍卫们不知出了何事,连忙令人到前方的镇子去安排住处。
此时,马车出京才几十里地!
月出时分,轩辕辰风接到了报信,带着残月门里解毒高手匆匆赶了来,这会子,他身上那绿色已经往脑门上冲去了,即将到达头顶上,脖子以上全是绿油油的,就像一颗大青菜。
那轩辕辰风看了半天,突然憋出了一句:
“这是怎么弄的呢?头皮都绿了,倒像是戴了绿帽子……”
旁边立刻有人干咳了一声,他反应过来,连忙闭上了嘴,仰头望天去了。
用草药泡了澡,又服了解药,待轩辕辰风向云雪裳问明白了这是轶江月在她手上的银丝圈里做的手脚之后,安阳煜恨不能立刻把那厮抓来踹上几脚。
因为——轶江月真的是故意的!
“这轶江月居无定所,又无门派可依,擅长整容,轻巧卓绝,毒又厉害,根本没办法找着他,就算找着了,也拿他无法。”侍卫长吴清低声禀报着。
“他亦正亦邪,只要给得起银子,他便接生意,也不管这生意正不正当,而且只要他接下来的活儿,没有完不成的!”轩辕辰风接过话来。
安阳煜沉默下来,这人若为友,那便是大幸,若为敌,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