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被门槛绊了一跤,幸亏她抓住了楼梯扶手。

她低头,手扶着楼梯把手,以快的速度下楼,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葛馨予告诉她的那件事上,她没有注意到,就在刚才她开门前,有个人影飞快的朝楼上跑去,看到她差一点摔跤,那个人影手都握成拳头,他差一点点就不顾一切的冲下去,哪怕这样后,他所有的计划都将付诸东流。

等傅歆走后,他慢慢从楼梯上走下去,看着紧闭的防盗门,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两片薄薄的唇微微启动,发出一声轻叹。

他拿出钥匙,很快就打开了就连梁晨都打不开的门,走进去之后,他就听到书房传来沸腾的声音,走进去一看,是傅歆忘了关煤气。

这是多危险的事,她却忘了,她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这让他怎么舍得离开。

拿出放在厨房柜子里的厨房用纸,把溢在燃气灶上的汤汁一点点的擦干净,把火调至文火,又在汤里面加了几粒红枣,身形英挺伟岸的男人,像尊雕像似的,站在狭小的厨房里,一动不动。

☆、第一百四十六章: 痛到极致

葛馨予看着眼前的一幕,怎么拉傅歆,她都跪在地上不肯站起来,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她就不帮着张奇骗傅歆了。

张奇说,短痛虽痛,却只是当时那一瞬间,痛到极点,随着时间的流逝,伤口结痂后,反而就会释然;相反,长痛,则像拿把钝刀,慢慢的撕磨着人的血管,等真正看到喷溅出来的鲜血,对承受痛的那个人来说,整个过程过程都是泡在清晰的疼痛中。

他对不忍看着傅歆长痛,所以,为了让她相信,选择了她最好的朋友,让她帮他演了一出戏,把傅歆推到了眼前极致的痛楚中。

卓灿接到葛馨予的电话,匆匆赶来时,就看到傅歆跌坐在悬崖边,只差那么一点的距离,她就会掉到悬崖下去。

不管葛馨予怎么拉她,急得眼泪都下来了,瘫坐在地上的人,神情木讷,呆呆的盯着某个地方。

那里有一样东西,傅歆看着很眼熟,是她送给张奇的一枚袖扣,他穿便装的时候不多,也就很少用到。

太阳光很强烈,照到那枚袖扣上,折射出熠熠的,晃得人眼睛生疼的亮光。

卓灿走过去,俯身捡起来,他走过去,蹲到傅歆身边,摊开掌心,躺在手心里的正是这枚袖扣。

他看着傅歆的眼睛,不敢深想下去,“嫂子,这样的袖扣哪里都能买到,不代表着什么?”

傅歆转过脸,把目光放到他身上,然后低头朝他掌心里的袖扣看去。

这枚袖扣,怎么可能是哪里都能买到的,这是她亲自设计,让傅氏旗下的珠宝店按照图纸按图打造的。

她一把抓起那枚小小的袖扣,正要开口,有两个是学生模样的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只听到其中一个说:“我就说刚才真的有人从这里跳下去了,你非不相信。”

另外一个反驳道:“隔那么远,我又是深度近视,没看清也正常。”

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孩还在边上絮絮叨叨,卓灿起身,对着他们怒吼,“滚!”

两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被这样表情狰狞,凶神恶煞,额头上每根都暴起的卓灿给吓到了,相互看了一眼,飞快离开。

过了不知道多久,傅歆到底是想要站起来,保持一个姿势的时间太长,血脉被压的不通,脚心像是有人拿着千万根缝衣针在刺。

葛馨予伸手去扶她,卓灿担心碰到她的肚子,抢先一步扶住傅歆。

山上,碎石凌力,傅歆只是穿着单薄的,长度到膝盖的白色棉裙,尖利的碎石边沿划破她的膝盖,有红似这骄阳的血顺着划破的地方汨汨流出。

卓灿看了傅歆一眼,她脸色木讷,看似只是平静,他却知道,张奇的死,对她打击到底有多大,她失魂落魄,那双清灵的眼睛里,已经不复见以前的灵气,聪慧。

卓灿车上就有药箱,他想先给傅歆消毒,天气太热,包扎了反而容易感染,手在打开药箱拿消毒水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葛馨予看在眼里,急得不行,用力的推了他一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犹豫这,犹豫那的,还不快点。”

眼看傅歆膝盖上一直有血流出来,卓灿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了,蹲到傅歆身边,帮她清理伤口。

除了碘酒涂到伤口上时,她除了本能地朝后缩了下,再也没有其他的反应。

这样的傅歆,或者说是不哭不闹,安静到令人觉得心生不安的傅歆,让葛馨予担心到了极点。

等卓灿处帮傅歆处理好伤口,葛馨予再也忍不住,伸手抱住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歆,你难受,就哭出来啊!这样憋着,你会伤了孩子的!”

她泪流满面,早知道傅歆在听到张奇去世的消息,会是这样的反应,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答应帮张奇的。

傅歆抬起眼睛,以一种是逼视的眼神看着葛馨予,“你怎么知道张奇在这里的?”

傅歆就是傅歆,再怎么被突如其来的事,弄得心神俱伤,依然没忘了追问细节,也许,在她心里,始终都存在着侥幸。

张清士用跳楼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结束了对宫凝袖的歉疚,可以说,是他做了对不起宫凝袖的事在前,他真的是个懦夫。

张奇呢?

她一直以为他虽然是张清士的儿子,终究是和他不一样的,那样刚毅,从容,英挺的张奇,他本就是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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