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亦不知他们将会耍何种手段,说出来又怕戒嗔担心,便又咽了回去。
“为什么我难以回到少林?此话何意?”戒嗔扭转头却看不到他的脸,想移开他的手,结果玉如虹抱得更紧。戒嗔低吼:“玉如虹,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伤在身!快放手!”
“不放!反正你别想甩开我!”玉如虹在他背上蹭了几下,像个小孩似的耍赖。
“我现在只是出去给你煎药。”感到他明显地有些松手,戒嗔趁机挣脱出来,翻看他的后背,绑着的绷带已经被血给渗透了!不由皱眉瞪他,“你是嫌自己身上的血太多了不是?昨晚又是谁因失血过多昏过去的!现在外面有那么多的人要杀你,你再不好好养伤恐怕连命都要……”说到这,戒嗔悚然住口,若有所思地瞟了他一眼,星眸中闪过一丝阴霾,冷冷说了声“我去煎药了”,而后甩袖出门。
玉如虹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这才由回目光,静静地趴回床上闭目养成神。眼前闪过方才戒嗔的异样,猛又睁开眼,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惨白,不顾自己尚有些头昏,头重脚轻地走到外面。
这一看,不由傻眼--
外面是一块平坦的山坡,种了些花草,最惹眼的是左边一圈密密麻麻的粗大树桩,里面养着八九头猪!这里是猪圈?怎会有这么多的猪?但一想到那个女人曾说要养山猪,不禁莞尔一笑,那女人还真够特别的,竟然喜欢养猪,而且还是野性未驯的山猪!
目光转移到茅屋旁的另一个小屋,是专门用来当厨房的。只见里面人影晃动,那个高大灰色的熟悉身影让玉如虹松了一口气,脚步一软差点跌到地上。还好他没有走,就算明白自己使用了卑鄙手段,已经惹他非常生气了,他还是肯为自己熬药……玉如虹微微一笑,撑着走到厨房门口,看着他高大的身子在炉灶前忙碌着,一会儿添柴一会儿加水,仔细又专心的模样看得他心里暖暖的,一股热气直逼眼眶使得眼睛里漾着水波……
“你?你怎么在这里!”戒嗔因为一边担心少林寺,一边又担心玉如虹的伤势,煎药时就放松了警戒心,连他几时来到身后的都不知道。见他的脸色实在很差,就过去扶他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不过,戒嗔的脸色不比玉如虹好到哪去,一向和颜悦色的俊脸此时正沉着,冷淡得几乎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戒嗔。
“戒嗔……”玉如虹一把拉住他的手,深深地望着他。
居高临下地瞟着他,戒嗔突地凝视着他的脸,讶异地发现那微湿闪光的一点竟然是泪水?再看他长长湿湿的睫毛,那对美丽的眼睛里闪着盈盈水光,柔柔地流进他的心里,泛起一bō_bō涟漪。不自觉地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泪珠,脸色缓了许多,问:“你怎么了?哭什么?”
“啊?我哭?”玉如虹大惊,如梦方醒,他有哭么?
戒嗔只当是他男人的面子问题不想承认,也就不去再追问,甩开他的手回到煎药的炉子前守着火候。
玉如虹用手指划过眼角,果然是湿湿的,一怔之后是就笑了,“原来我是这么容易感动的人!看到你在煎药的身影,我的心里就像被什么填满了,一直往外溢,竟然还真的流了出来……我想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吧?我这是幸福的泪水……”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竟惹来戒嗔冷冷的瞪视,“够了!你还想演戏到什么时候!”自己是个老实人,也不会骗人,可这并不代表他是笨蛋!不然又怎能年纪轻轻的就成为少林寺戒律堂的首座?
玉如虹眨了下眼,触及他前所未有的冰冷目光,不禁委屈地扁扁嘴:“我哪有演戏?我是真的很高兴啊……”
“玉如虹,别跟我装蒜!”
半晌后,玉如虹收起笑嘻嘻的脸,盯着戒嗔,目光变得犀利,“虽然说是我故意露出破绽让他们伤了我,但是我并没有勉强你救我,你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救我么?那是你已经喜欢上我了!不明白的话我说多几遍,戒嗔,你已经喜欢上我了!你爱上我了!你爱……”
“住口!”戒嗔蓦地大吼,不敢对着他的眼睛,那样的犀利,那样的自信,仿佛连自己都看不到的内心亦被他看穿了。他对着冒着热气的药罐喃喃道:“不是这样的!我救你,只是因为佛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我是佛门弟子,我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药罐里的腾腾热气化为烟雾弥漫在二人之间,水珠似的白色烟雾像一层轻纱遮去了二人的面容,却挡不住那清悦亮耳的声音--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已经动了心!”
“你不要再说了!”戒嗔痛苦地皱起眉,心里很乱,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无助过,玉如虹的话就像刀子,一刀一刀刻进他的心头,话音久久回旋在耳边……自己真的如他所说……喜欢上他?剑眉皱得更深,却依然没有答案,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感情,真的喜欢上他了么?若真是喜欢了,为何他自己都不知道?倘若不喜欢,那玉如虹又为何说的如此肯定?
心烦地盯着袅袅上升的水雾,像是寺里的炉香乍燃,除了味道不对……戒嗔猛然惊醒,目光恢复清澈明净,暗道惭愧,差点又让玉如虹给骗了!
所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他正是想利用这点在自己的心里种下心魔,让自己信以为真,幸好他及时醒悟了。
然而,虚虚实实,谁又能做出正确的断定?
戒嗔冷静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