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焕东看着直升机里都是自己亲密的弟兄,再看看躺在身边的汪掌珠,终于松了口气,这口气一松,他好像瞬间失去所有力气,头脑也一片晕沉,只虚弱的吩咐了一声:“马上去医院,一定先救掌珠!”然后就昏了过去。

病房内的加湿器吐着淡袅的白烟,汪掌珠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是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跳着疼,胸口也是撕裂般的痛,她费力的睁开眼睛,看见一片白花花的灯光,刺目的让她再次闭上了眼睛。

“大小姐,你终于醒來了!”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听着声音很像丁凌跃,可是丁凌跃的声音向來悠扬悦耳,怎么会如此的嘶哑难听,她不敢确定,微微的转头看过去。

汪掌珠果然看见了丁凌跃站在她的床边,面色憔悴,表情深沉。

她的心在瞬间往下一沉,她知道如果正常情况下,守在自己床边的人一定是楚焕东,而能让永远风度翩翩的丁凌跃憔悴成这个模样,好像也沒有几个人。

汪掌珠联想到楚焕东在山里时受的那些伤,还有记忆里他惨白的脸,她不觉惊叫出來:“我焕东哥呢?”可是因为烧,她的声音小之又小,如同蚊子哼哼。

她的声音虽然小,聪明的丁凌跃还是知道了她意图,见她如此,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这个小丫头还算有点良心,也不枉费楚焕东为了她舍生忘死,他知道汪掌珠想知道什么,哑着嗓子告诉她,“焕东在你旁边的病房,暂时沒有什么大碍了。”

楚焕东在山涧里身体连受重创,在山洞旁被大雨淋击,体力极度透,回來后他也起了高烧,情况一度甚至比汪掌珠还危险,多亏他身体素质好,人又年轻,情况才慢慢的稳定下來。

醒來后的楚焕东倒不觉得哪里痛,只是浑身酸软,很沒有力气,微一睁眼,就看见自己的床边伏着一个女人,背脊单薄,他一阵惊喜,以为是汪掌珠,随即看到女人乌黑的头挽在脑后,知道她不是汪掌珠,是小幽。

楚焕东昏睡了三天,一直是小幽不眠不休的守在他的床边,医生刚刚过來告诉她,楚焕东已经彻底的脱离危险,她这才放下了心,疲惫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小幽感觉床上的楚焕东动了一下,她急忙坐直身体,惊喜的看着睁开眼睛的楚焕东,随后不轻易流露感情的她淌下泪來,哽咽着说道:“东哥,你终于醒了!”

楚焕东皱了皱眉,伸手拿掉戴在自己脸上的氧气罩,也不是什么大病,他不想搞的这么夸张,“掌……”他急于知道汪掌珠的消息,可一张嘴说话,现嗓子似乎变哑了,一点声音都不出。

小幽急忙端过一杯温水,小心的喂他喝下几口,经过水的滋润,楚焕东才勉强出声音,“掌珠呢?”

“大小姐已经沒有危险了,在隔壁病房。”明知道楚焕东和汪掌珠已经结婚了,可是小幽就是无法开口叫汪掌珠嫂子或者夫人,还是称呼她大小姐。

楚焕东这才好像放下心來,靠在床头喘息了一下,随后勉力的支撑身体想要坐了起來,小幽心惊,急忙上來扶他,焦声说着:“焕东哥,医生说你的身体受了重创,需要卧床静养的。”

“沒事的。”楚焕东虚弱的摇摇头,“麻烦你扶我去掌珠的房间。”

“不行。”多年來,小幽第一次公然反抗楚焕东,她看着楚焕东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连支撑着身体起來都吃力,她的眼睛忍不住又红了。

多少年过去了,她认识的楚焕东一直是强悍的,精明的,深沉的,什么时候露出过如此孱弱憔悴的样子,她想起在山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天,想到随时可能出现意外的楚焕东,就控制不住的害怕。

小幽按着楚焕东的手有些颤抖,哆嗦着嘴唇,“焕东哥,我求你了,你就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吧!”

楚焕东这次为了汪掌珠涉险,在暴雨的山谷中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真的把丁凌跃和张小鹏等人吓坏了,尤其当他们看见有两个保镖的尸体被山洪冲到山下,更是胆颤心惊。

后來他们连落败的汪达成的去向都不去追踪了,集中了所有人,全力以赴的寻找楚焕东,昨天那样的情况其实就是生死一线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死了呢?小幽都不敢想下去……

楚焕东还沒等说话,房门一开,丁凌跃走了进來,看着眼前的情景,他马上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走上前安抚楚焕东,“你放心吧,大小姐沒事了,我刚从她的房间过來,医生马上过去为她再做一次全身检查。”

“嗯。”楚焕东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依然支撑着身体往下挪动,“我只是想看她一眼。”他身体被山涧里的暗礁创伤多处,伤及内脏,后來又被大雨浇,又烧,情况真的很糟糕,这样强行挪动身体极力勉强,身上不由出了一层的虚汗。

“焕东,你恐怕还不知道你的伤有多严重……”丁凌跃想细细的跟楚焕东讲道理。

可是楚焕东现在一心牵挂着汪掌珠,内心急躁,挪动间碰触脏器,突然咳嗽了两声,一口暗红的淤血吐了出來。

“焕东!”丁凌跃痛心低叫,伸手利落的按下床头上的铃,不一会儿,走廊里就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医生嘱咐过,你不能乱动的。”

楚焕东半晌才缓过这口气,无力的挥挥手,“……不用叫医生……我要先去看掌……”他有气无力的声音渐渐虚弱下去。

他这副憔悴又坚持的模样让丁凌跃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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