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当日种种,公子不说,我便也跟着不提起半句。那是他二人之间的事,我没有立场也无心去插足。我所在意的,从来都只是公子好不好。
少夫人灵柩下葬那日我没随着去,只想为这场作别留一份清净。
晚间闲翻着一本书支着肘儿在桌边候着,耳听得窗外竹风幽寂,屋内莲花漏断,终于再抵不过浑身困累,阖眼酣然睡去。
伏案盹了小半个时辰,一梦惊醒,正是深更半山月明时。揉揉眼角抬手拭满额凉汗,发现身上不知何时盖了一条薄毯。看内室已放下了软帘,我轻轻起身掩好房门自回屋去睡。
次日清晨,我照往日的时辰汲好清水去给公子洗漱。却见卧房里空无一人,转念想想,又退了出来沿抄手回廊往书房去。
果然,刚走近书房,便望见熟悉的白衣身影,面前是旧时从卧房里移来的那扇云母屏风。残画依昔,墨色如新,上面那一蓬触目惊心的血色却早已褪作黯红。
公子一手执白瓷酒杯,一手挽笔细细添续那幅画像。海棠富丽繁妍,花下倚坐的女子搭杏黄色披肩,姿态静雅,眸间温婉脉脉。髻旁珠钗上的凤蝶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