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皇帝说过。
曾经说，自己毁了曾经的安然。
此刻说这话，苏小小只觉得自己百般不是滋味。
“皇上似乎很宠爱公主。”苏小道。
不宠儿子，反而宠女儿，宠得连自己的皇后都看不下去，直接将李安然当做是眼中钉肉中刺来看待，实在是有些不正常。
“因为安然，是和阿姐最像的一个。”李思成说起这个，却是一时间多了几分悲伤。
一旁的太监忙道：“陛下。”其中不乏劝慰之意。
苏小小没敢应声，总感觉自己是问错了。
“在安然的身上，朕能看见阿姐的影子。”皇帝看了旁边的苏小小一眼，继续慢悠悠地走。
悠悠地说出了那沉埋多年的旧事——
“从朕记事起，大燿就是由阿姐所打理，说出来也许旁人都不信，一个女子，能有多大的魄力？”皇帝慢慢地说，压|在心底几十年的事情，此刻却是慢慢地道来，“朕受j-ian人挑拨，和阿姐关系不是很好，可是，她却因为朕，而被毒茶所毒，她倒下去的时候，还关心着朕……”
“其实她是一个好姐姐，兢兢业业地为着大燿，最后把这这一生都给了大燿，可是、可是朕……”
皇帝说不下去了。
那个太监忙给他拍背，叫着“陛下”，苏小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如果朕当时没有杀了莫成飞，那样朕的阿姐……”皇帝看向苏小小，“朕这一生中，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朕唯一的皇姐。”
所以才会对于李安然如此宠爱？
就因为李安然的身上有着那位长公主的影子？
所以才会说，不要毁了他的安然？
苏小小扶着李思成的手略一僵硬，他对李安然如此看重，若是有朝一日知道了直接的身份，苏小小只觉得，直接会死得很惨。
皇帝却是停住了步子，抓住了苏小小的胳膊，说道：“驸马，朕把安然交给了你，你可要好好待她。”
“……好。”看着这样的皇帝，苏小小除了答应，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
去了御花园逛了一圈，把皇帝送回了太极殿，临走前，皇帝却叫住了苏小小，问道：“苏洛，你的伤好些了吗？”
苏小小忙回道：“回陛下，已经很很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皇帝连连点头，面上还有笑意，只是那模样，苏小小根本看不是很明白，可是，莫名地，却是觉得有一股寒意渗进自己的骨髓里。
苏小小出了太极殿，却是不见李安然，想她是还在皇贵妃宫里，本是想着要不要去找她的时候，却看见那边李安然已经在侍女的陪同下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而旁边还有秋蕊。
苏小小虽然愣了一下，还是迎上前去。
李安然抬手挽住苏小小的臂弯，说道：“你陪我一起去给父皇请个安，我们就回去了。”
苏小小应了一声好，旁边的秋蕊唤了苏小小一声“驸马”，苏小小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什么话。
和着李安然又重新进了太极殿给皇帝请安，皇帝见了李安然，面上都有几分喜色，“安然，以后还是多回来看看父皇。”
“儿臣知道了。”李安然乖巧地应了，还走过去给李思成捏了捏肩，皇帝和着李安然说了些话，苏小小就在一旁候着，看着父女两之间融洽的样子，苏小小站再在那儿却是有些出神。
她占据了苏洛的身子，是不是也该尽儿女孝道？
回苏府的次数没有几次，记得上上次见到苏父苏母时，他们面上还没有那般憔悴的……
等两人出了皇宫，回去的路上，苏小小脑子里还想着这件事情呢，李安然见她一直心不在焉的，便问她怎么了，苏小了之后，李安然眨眨眼，直接就说道：“那我改天陪你回去看看。”
“好。”
苏小小笑着应道。
两人回了府里没一会，宫里却就来人了，赐了两个嬷嬷，是以皇贵妃的名义赐下来的，李安然也没在意，苏小小自是也没在意。
一旁的秋蕊却低声在李安然耳畔解释了一下，李安然只觉得面上一热，小心地看了一眼苏小小那边，见她没在意，知己反而像做了贼似的，更加尴尬。
“苏洛，你今晚宿在我房里吧。”李安然说道。
苏小小也没多想，应了下来。
自自己身份被拆穿了之后，两人也同床共枕过，都当做是习以为常了，哪里有往其他的地方想过？
李安然却是有几分尴尬，抬起手肘子捅了一下旁边的秋蕊一下，秋蕊知道李安然的意思，便带着屋里的下人都退了下去。
苏小小讼氯サ南氯耍疑惑了，“怎么了？你是要和我说什么吗？”
李安然面上有几分红晕，见苏小小那明显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道：“你知道母妃赐这两个嬷嬷的意思吗？”
苏小小眨眨眼，很诚实地摇摇头，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李安然咬了一下嘴唇，却发现自己若是出声解释，又有几分尴尬，纠结了一下，走了过去，弯腰在苏小小耳旁低声说了两个字，苏小小面上就有几分挂不住了，她也尴尬了。
怎么会？
第一百零四章 沐浴
苏小小环顾了一下四周，李安然已经把人都遣散了出去, 此刻屋里是没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