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齐天聘所说的来到了外科楼的病房,蓝羽欣推门进去看到的却是犹如斗鸡眼的两个人。
原来,就在老太爷打完电话之后不久,温世炜就苏醒过来了,本来看见医院里的一片白茫茫时还觉得茫然,紧接着入目的,却是一张男人可恶的面孔。
于是乎,就记起来了,他在蓝羽欣家洗完澡出浴室的时候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大男人,然后还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头好像是撞到哪里了吧?天旋地转般的疼痛,再然后,他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抬起手腕摸了一下,头上包扎了一圈纱布,这边还输着液呢。
在温世炜苏醒的那一刻,齐天聘也紧张起来,正襟危坐在病床边,思索着要如何——是先解释道歉自己将他搞到医院来了,还是先问清楚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蓝羽欣家里,还以那种诡异的状态?
当然了,齐天聘是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诫着自己,不要再误会蓝羽欣了,要先把事情搞清楚,念了无数遍的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上帝仁慈,才有这样看起来冷静的面容的。
哎,这真是一个比在战场上对付敌人还要难以应对的情况。
只是温世炜的反应,实在是出乎齐天聘的意料了。
他对着他微笑,颔首,然后说:“谢谢。”
不用说,是齐天聘送他来医院的,这声道谢是必须的。温世炜一向是恩怨分明的人,在商场上也是白面书生,做事很有原则性的。
“不客气。”齐天聘应道,完全是下意识的直觉回答,紧跟着,也想起了自己的本分:“对不起。”
“我接受。”温世炜毫不客气的说着,虽然他的头被撞了,该有的冷静睿智却没有消失,“看来,你是误会了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的浴室中,是吗?”
然后,温世炜解释着,本来他以为那该是穆蔚西的家的,他是陪着李科一起去的,想要解释清楚乞求原谅。
结果就出了状况,然后蓝羽欣去帮他买衣服,他一个人在那里洗澡。
“虽说是瓜田李下孤男寡女的,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最后,温世炜以这么一句话作为结案陈词。
齐天聘眯缝着双眼,细细打量这面前这个狐狸般的男人,鬼才知道呢,他绝对怀疑姓温的是故意加上这么一句话的。
想想也不示弱,齐天聘故意说:“我相信,我的女人,当然值得相信了。”
温世炜火冒三丈,不过他忍住了,将头偏向窗外,一心忍耐着,等候着。
蓝羽欣给他买衣服肯定很快就会回去的,到时候发现了这一意外情况,一定会到医院来的,届时她将会如何处理呢?
同样的,齐天聘也是在等待。要不然以他的脾气,将人送到了医院确认没事了,留下王刚善后就可以了。
之所以还没离开,也是因为刚才在电话里好像听到爷爷提到蓝羽欣了,他相信,以那女人的性格,会很快赶过来的。
于是,应该是情敌的两个男人,一个半躺在床上专心的观赏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一个坐在床边专注的数着白色床单上有几根线。
两人都不说话,病房里很安静,那个气氛啊,是说不出的诡异和,温馨。
蓝羽欣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她笑着跟温世炜点头算作打招呼,刚准备说话的时候,眼睛余光却瞄到了输液瓶已经空了,赶紧小跑步的冲到病床前,准备按呼叫铃。
岂料,就在蓝羽欣小跑步冲过来的时候,齐天聘也起身了,他是气不过啊,这么大个人坐着这里看不见算了,那个女人只是跟姓温的打招呼,然后冲过来准备干什么,热情相拥?
他当然不给她机会了,起身之后身子一转,砰的一下,疾跑过来没刹住车的蓝羽欣就撞在他的胸膛之上了。结果在力的反冲作用之下,身子居然往外倒。
这倒正好给了总裁大人英雄救美的机会,长臂一伸,他就将蓝羽欣捞回到自己的怀里了。
蓝羽欣忘记了之前要做的事情,也没注意到自己目前的状况,只是一手摸着鼻子,声音里带着几分的哭腔了,“天,痛死我了。”
这个人胸膛用石头做的吗?撞这一下,她的鼻梁就好像断了一般,天啊,还不断地有湿热液体涌出,不会是流鼻血了吧?
又才注意到,自己是被齐天聘搂在怀里的,两个人已经是贴在一起了,她都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男人味,想要推开,可是某人的手臂死死地捁着她的肩膀。
只能智取了,可怜兮兮的摸着鼻子,蓝羽欣以哀兵姿态控诉着:“肯定流鼻血了,快放开我。”
半仰着头的小美人一脸的委屈,而且确实好像,有红色的液体从她的手指缝网外泄,齐天聘这才小心的后退一步,不过也只离开离开半步远,不让蓝羽欣的身体离开自己的怀抱。
拉下蓝羽欣的手一看,吓,不得了,只是撞了一下,居然也能这样的鼻子大出血?
摸着那滑嫩的小脸,齐天聘看着蓝羽欣,一脸的紧张兮兮,“天啊,出了这么多血,怎么办,怎么办呢?”
蓝羽欣忍不住的朝天翻着白眼,还能怎么办,叫医生呗。
这两个人正亲亲热热搞活动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温家大少可就不依了,好歹我也是被你们害的,进了医院,还没死呢,居然就在我面前这么的大秀恩爱?
故意的连声咳嗽,然后又哀叫两声:“哎哟,啊哟。”
好似一根大棒惊醒了那对鸳鸯鸟,齐天聘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