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炸开了锅才会在大厅公然讨论这些事情，要赶紧弄明白。
他走到有名的八卦姐桌子那面，弯下身问道：“公司发生了什么？我刚进大门就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事。”
八卦姐将食指放到嘴唇中间，嘘了一声，凑到杜亚的耳朵旁，小声道：“听说总经理要被撤职了，就因为改革方案的失败。前几天不是一直在召开董事会议吗，好像就是在讨论这些事情，我们这些小职员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大体就是这么个情况。哎哎，好像还有件事，万安好像又要空降一名总经理……”
之所以是“又”，杜佑上任时是杜父直接发布的行政任命通知。
“你听谁说的啊？”杜佑疑惑道，一般这种事情是内部机密，小职员想要打听，不太可能。
“大家都这么传，谁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八卦姐摊摊手。
空穴来风必有因，既然能传出谣言，那这些话半真半假也不是没有可能。
中午吃饭时，杜亚味同嚼蜡，他放下手里的筷子，直视对面的杜佑，问道：“哥，公司的传言是真的吗？”
杜佑的手微微一顿，很快便恢复自然，夹了块红烧肉放到杜亚的碗里，泰然自若道：“什么谣言？”
杜亚深深看了杜佑一眼，“他们说你会被撤职。”至于是谁空降，那完全不关他的事情。
“哦，原来是这件事。我不在万安继续干是迟早的事情，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杜佑搅了搅碗里的粥，无所谓道。
“为什么？”
为什么不接手万安？为什么要去别的公司？为什么可以轻轻松松地扔下这一切？
杜佑看着杜亚，眸色比以往都要深了些，他定定道：“爱亚是我一手创立的，包含着我这一生的夙愿，我不可能抛弃它。再者说，万安没有我可以存活下去，爱亚没有我，死路一条。实质性的差别，这么解释你懂吗？”
“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顿了顿，杜佑说道，“你只要干好你应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按照我给你铺好的路来走，就可以了。”
铺好的路……
杜亚左手覆盖在右手上，许久，抬头问道：“空降的总经理是谁？”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杜佑支着下颌，微微一笑，“是你，杜亚。”
重量级的炸弹在下一句话。
“总经理是你的，董事长是你的，整个万安都是你的。”
此时，杜亚的脑袋就像被炸开了一样，什么也不能思考。杜父，怎么可能将万安交给他，怎么可能放着杜佑这么个好苗子将万安托付于自己？
匪夷所思得让人不敢置信。
“怎么不信吗？”
杜亚瞟了对面的杜佑一眼，没好气道：“你说呢？”
想了想，杜佑道：“我早就说过，爸对你严厉是望子成龙，希望你能独当一面，并不是看不起你，当时我并不是在安慰你，现在明白了吗？”
默了半晌，杜亚才愣愣地点头。
直到永远，杜亚也不知道，杜父早已将万安的董事长私下转让给杜佑，是杜佑把万安集团郑重地托付于他。
万安寓意，永远平安。
这也是杜佑对杜亚一辈子的期望。
r 09 抓奸从简（一）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当一切都准备得当，要等的，只有猎物而已。
表面上，杜佑的确是温文尔雅，可真要彻头彻尾地了解他，说是狼也不为过。他跟褚严，其实是一种人。
秒针一秒一秒地走动，每一下，都敲打在在座所有人的心头。
董事们正襟危坐，神色谨然地坐在座位上，严肃得不同以往。
二十六个座位，空无虚席。
助理看着墙上的钟表正好走到九点五十九分，随即以眼神示意门口候着的人将玻璃门阖上，直到时针一秒不差地走到数字“十”的位置，他朗声道：“会议开始。”
静悄悄的会议室，无一人先发制人。
也是，这种重要时刻，谁先说话，谁就沉不住气。赢家，往往是隐藏的最深的人。
杜安淳坐在最上方的座位，右手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关于这次董事会议，不用我多说，想必你们每一个人都知道是为何而开。于公，我是万安的董事长，于私，我是杜佑的父亲，在这件事上，无论我怎么处理，都会伤害任一方。”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座的全部人员，继续道，“我在这场会议，当个公正的裁判就好。”
杜安淳一放下话，诸位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董事们大体分两派，其一墨守成规派，其一改革创新派。杜安淳如此说法，仔细深究的话，不难看出，杜佑总经理的位置，他不会利用自己的权利力排众议保下来。不过，从另一方面看，杜安淳说要当一个裁判，最后的裁决还是要有他来作出。
这或许是一个套，谁也说不准。
硝烟弥漫，人心交战。
终有一名董事忍不住，斟酌了许久，才说道：“关于这次会议的议题，我个人认为，还是明确点儿比较好。如果仅仅是因为策划不是很成功，就将杜佑赶出万安，会不会太幼稚？我们都是年纪不小的人，杜佑做得好与坏，万安的每一位员工应该都看在眼里。”
这名董事明面上说得不偏不倚，可是……
杜佑歪了歪头，微微一笑。
出乎意料，有人站在自己这面。
果然，立马有人出声反驳，“杨明志，你胡说什么？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