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即墨玄恢复神色。低低吩咐了和石二虎一起来的其中一人一句什么。那人领命转身朝来时的路疾步离去。
看到即墨玄走过来。包包立马做出根本不在意他们的的样子。只专注地盯着朦胧夜色中河道上那渐行渐近的花船。
即墨玄来到包包身边。俯近身子。低低问道:“丫头。我把这些东西先让他们拿着。带你去看那什么月公子。可好。”他带着淡淡麝香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包包的耳后。包包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只觉得头皮一麻。有一股电流流遍全身。包包不着痕迹地从即墨玄身边移开一点。侧首偷偷看了看他。煤的。今日怎么觉得这妖孽处处都带电。
即墨玄没有得到答覆。低头在包包额上亲了一下。“丫头。怎么样。”
“你……你干嘛。”包包像是被蜜蜂蛰了一般。嗉地一下跳到离他很远。戒备地看着他。
即墨玄被她过激的反应蒙了一下。继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把手中的东西小心地移给石二虎。叮嘱着不要弄变形了。
这倒苦了石二虎。别的还好说。唯那焦糖拉丝是脆的。又极易断。他都不明白自家主子是怎么保护着不让那脆糖丝完好无损的。
没办法。他只得让同来的那人给他做保护。于是。即墨玄和包包身后。便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组合。两个身着上好衣料的男子如捧至宝般地拿着一根随处可见的焦糖拔丝。
“石哥哥。我帮你吧。”片刻后。包包很仗义地转身。不等石二虎答话。伸手拿了那焦糖拔丝。
即墨玄看了石二虎一眼。便跟上包包:“好吃吗。”
他的声音太温柔。让石二虎脑海里把包包想成了一只兔子。而即墨变成了一只为了吃掉兔子而披上了羊皮的饿狼。
然而石二虎怎么会想到。就是此刻包包的一声“石哥哥”。让他此后被即墨玄逼着去相亲到吐。
河摊上聚集的大多是女子。此刻都翘首望着河道上那徐徐前行的花船。
不知道即墨玄是怎么做到的。反正他经过的地方。都自然会让出一条道来。这奇异的景象。倒是让包包占了大便宜。别人挤破了脑袋也到达不了的河边。包包却是轻而易举的过来了。
此刻已是深夜。一轮如眉毛般的月牙悄然挂在夜幕中。
河滩上人海如潮。却没有一丝人声。
从小贩处包就在纠结着。自己不认识他们的字。又担心若是写未来的文字。这边的河神不认识。对了可以用画来表达自己的心愿。画画应该是可以相通的。
画好后。她侧首看着认真写小字的即墨玄。思量着要不要去看看他写的是什么。突然又想起即便是看到了也不认识时。喉口自嘲的笑还未发出。便看见了慢慢接近他们这里的花船。
月色下。男子白衣胜雪。抚琴自酌。
月光冰凉凉地洒在他身上。模糊了他的面容。他的长衣被风悄然吹起。飘飘若仙。男子突然起身。白衣玉带。腰间美玉在月下透着晶莹剔透的光华。
似乎是怕自己的尘俗之气污秽了眼前谪仙一般的人。河滩上的人群自动向后退了一寸。这样一来。站在河边的包包和即墨玄便凸显了出来。
那人微笑着朝包包挥手。
包包想了想。觉得怎么得也该回以同样的挥手。于是伸出右手想挥。又想了想。换成了左手挥动。
即墨玄静静地看着激动地又跳又挥手的包包。再看向白衣男子的眼里。带着能杀死人的冷光。
花船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人群慢慢恢复了热闹。
“丫头。他已经走远了。走很远很远了。”即墨玄伸出五指在包包面前晃了晃。声音里带着一抹意味深长。
包包双手交握放在心口处。似是还沉浸在方才和男子相互挥手的激动中。视线一直追随着花船消失的方向。嘴角似扬微扬。一脸的花痴样。似是什么甜蜜的幻想被即墨玄打破。她收回视线。狠狠地盯着他看了一会。
然而即墨玄无视包包的不满。牵了她的手蹲下。把手中花灯缓缓放入河中。直到二人的花灯消失在满河的灯海中。二人才起身想要离开。
“你猜。她们的花灯上写的是什么。”她看到身边女孩们嘴里虔诚地念念有词。像捧着宝贝一般的放下花灯。侧首问即墨玄。
即墨玄不知道在想什么。被包包一问。动了动眼皮:“想知道。”
包包点点头。“我猜。她们写的一定和方才那位叫月公子的有关。”
“很简单。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即墨玄轻笑。拉起包包就走。
河道下游。即墨玄从河中捞起一盏花灯。看一眼。写的是:“祈愿得月公子一夕欢愉。”
“祈愿得月公子一笑。”
“祈愿得月公子看一眼。”
方才捞起来的花灯有十几个了。几乎每一个都是和月公子有关。
看到即墨玄拧成麻花的眉头。包包噗嗤笑了起来:“玄哥哥。是不是帝辛第一美男的位置被抢了。心里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