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看了一眼,有些惊艳的感觉。
原来以前的自己竟然在这画中藏了这么有趣的东西,他微眯着眼欣赏着,接连烤了好几副,看到那画中的内容一副比一副‘美妙’。
他微眯着眼,透着高深莫测的光芒,若是不知晓的,还以为他在品鉴什么名家大作呢!
花脸猫也凑过脸来瞧,但白莲花却是将它的脸推开,还道:“小孩子,不要看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
花脸猫急了,看白莲花看得如此精彩,自己却看不见,平日里凤栖梧便将这些东西好生的藏着,宝贝得很,更不许它动半点,此时连白莲花都不让它看。
它怒了,往那画中喷去几口口水。
“哎呀,小花你怎可如此!”颜如壁心疼地摸着那被口水沁湿的画作,但见经过口水的晕染之后,那画作又发生了一番变化。
变成了他和凤栖梧两人的肖像。
原来还有内容,白莲花看着那画面,不禁笑得幸福,这般伉俪情深的模样,果真是他理想之中的情景。
但目光触及那落款之时,他的眼神闪烁了一遭。
竟然是颜如壁!
颜如壁是谁,他自然是知晓的,乃是那魔教教主,凤栖梧的大敌,屠杀了不知道多少西大陆修炼界人士,他还曾经要挟了凤栖梧的双亲,逼她与他成婚,乃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敌。
而自己手中的画作,那笔触和笔迹明明是自己的,落款署名,却是颜如壁!
那一刻,颜如壁突然一阵阵头疼,似乎看到一具具腐烂的尸体在自己的脚下,他手持屠刀站在尸体堆积而成的山上,俯视苍生!
他瞪大了眼睛,灵魂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
似乎又听见了凤栖梧的厉喝:“颜如壁,此生,我们不死不休!”
他头痛欲裂,似乎某些尘封的撕痛在复苏,折磨着他的心和灵魂。
恍然之中,他似乎又看到了一幕幕屈辱难忘的情景。
他看见那明黄色龙袍的男子,丢下他,头也不回地离去了,他站在山巅,用那稚嫩的声音大喊着:“父皇,你一定要来接我啊!”
那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没有回答,从此似乎就消失不见了。
“颜如壁,这山中,唯有我才是真正的小姐,你记住了,你只是个不受欢迎的存在!早点滚回你的南楚去吧!”又听见一个甜美,却刻薄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回响。
他眼前人影交错,似乎是些从不存在,却又存在的人影。
他又看到一个美丽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他唤了那女人一声:“娘——”
那女子恶狠狠地回头,道:“住口,以后不准唤我娘,只能叫我掌门人!我王月只有女儿,没有儿子!”
那人影扭转变形,化成了一张狰狞的脸,那人一头血红的头发,对年幼的他道:“哈哈,好一个苗子,本座看你有成就大魔的潜力,不如拜我为师吧,我传授你无上的武艺,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臣服在你脚下任你践踏!”
他的灵魂似乎在扭曲,变形,最后发出一阵阵惨叫,似乎是极端地不想勾起以往的回忆。
花脸猫见他靠在凉亭之中,脸色苍白,抱着头很痛苦的模样,不禁去蹭蹭他的衣襟,牵引了万能的北斗伏魔之力来舒缓他的疼痛。
温暖的力量灌注入了他的身躯之中,他似乎感觉一个温暖的身躯在自己的怀中,那温暖直达他的灵魂。
他看到了怀中那个女人的脸,正是凤栖梧,他那冰冷的灵魂和血肉之中唯一温热的存在。
他终于是好了一些了,那痛苦萦绕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某些记忆稍纵即逝,捕捉不到,似乎是自己潜意识地不想记起那些痛苦的回忆,但却只记得那冰冷之中唯一的温暖。
但他确定了一件事情,他就是颜如壁。
那杀父弑母灭同门,被天下唾弃的颜如壁,也是此次灭魔联盟围攻凤鸣宗的理由。
他竟然就是颜如壁——
现在白莲花只能苦笑了,抬起自己的手掌看着,那洁白如玉的手,似乎是浸满了鲜血。
他摸摸花脸猫的头,道谢道:“多谢你了,小花。”
花脸猫蹭蹭他的手,很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