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那我先去忙了。”
“嗯,谢谢。”
“不客气。”
楼安之将视线重新集中在面前的屏幕上,一整列一整列的临床试验的表格数据进到了眼睛里,却没有进入脑子,楼安之在经历三次看着看着发现自己全无印象不得不往前翻后,放弃了。
她闭上了眼睛,往后靠在座椅上。
……
楼宁之开车去了小弟一号说的地址,就一个新开张的高级会所,想来也是吃喝玩乐,开到门口的时候楼宁之就特别想回家,要不是想着临时放小弟一号鸽子不知道要被念到什么时候,她肯定就回去了。
板着张冷脸下了车,小弟一号并一众狐朋狗友都在门口,见她过来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呼声。
“小楼总来了,大家伙儿都让让。”
“小楼总发财啊哈哈哈。”
“一阵子不见又漂亮了。”
小弟一号作为她最亲的亲信,在众人口头吹捧的时候迎上前来,弯腰伸出了一只手,绅士道:“欢迎你,我的公主。”
“公主”并没有给他面子,抬手拍开了他的手,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不耐烦地问道:“喝酒还是吃饭唱歌?能不能有点儿新意?
小弟一号委屈道:“吃喝玩乐一共就那么几种,还能弄出什么新意来,棋牌室、spa?”
“无聊。”楼宁之说着就要走,小弟一号拉住她,半拖半拽地把她带了进门,低声,“你最近还能有什么有聊的事情吗?再不出来你就要发霉了你知道吗?”
“我乐意在家蹲着长蘑菇。”
“我不乐意。”小弟一号脱口而出。
“你不是真的喜欢我吧?”
“我喜欢你个鬼啊。”小弟一号毫不犹豫。
楼宁之放心了,说:“吓我一跳。”
小弟一号说:“我对你怀疑我们俩真挚感情感到很失望。”
“失望着失望着就习惯了。”楼宁之进来几步,发现里面装潢还不错,在她去过的里面排起来算是上等,有个舞台,台上放着架子鼓等等乐器。
小弟一号嘿嘿笑着说:“请了个台湾摇滚乐队过来做开业演出。”
楼宁之痛苦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小弟一号问:“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楼宁之说:“我脑仁儿疼。”
小弟一号说:“怎么了你脑子有病啊?”
“你才有病呢。”楼宁之奋而踹起一脚,小弟一号早有准备,灵活闪开:“诶,没打着。”
楼宁之把他揪过来,摁在沙发上爆锤一顿,锤得边上的小伙伴们开始议论纷纷,楼宁之才住手,说:“我最近火气大,你非招我。”
小弟一号从沙发上翻了个身,说:“说说?”
楼宁之说:“不说,没什么好说的,今晚上还有什么活动,我酌情考虑要不要玩会儿。”
小弟一号:“开业演出,完事儿趴体,一起摇摆一下,你不是喜欢热闹吗?”
“老了,摇不动了。”楼宁之摆了摆手。
小弟一号:“……”
楼宁之说:“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都快六点了啊。”
小弟一号额上青筋跳了跳,在她身后爆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楼宁之:“啊?”
小弟一号指着她道:“你把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
楼宁之极其呆萌地“啊”了一声。
小弟一号差点儿破功,忍住了:“说快六点那句。”小弟一号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把自己过得跟个老年人一样,你还记得自己以前跟着咱们玩到通宵的光辉岁月吗?你那时候说的六点是早上六点,现在是晚上,不,傍晚六点,你还是人吗?”
楼宁之:“……”
她怎么不是人了?
小弟一号对她十分失望:“你是谈恋爱还是被下蛊了,浪子回头也不带回这么狠的,为了个女人,哥们全都不要了。”
楼宁之收起手机,妥协地“嗳”了一声,说:“不回了不回了,今晚通宵,嗨起来。”
小弟一号面色稍缓,说:“没让你非得通宵,就是随便玩玩儿,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样子,整天把自己搞得老气横秋的干吗?”
“我有老气横秋吗?”
“有。”小弟一号把她拉到镜子面前,“你自己照照。”
楼宁之对镜自照,眉毛眼睛从自然而然地上扬变成了往下耷拉,倒不是愁容满面的样子,就是瞧着很没有j-i,ng气神。最近妆也没怎么化,出了门就是素面朝天,头发褪了颜色,变成了黄色,总而言之,和先前出门样样都弄得j-i,ng致妥帖的楼宁之大相径庭。
楼宁之“噫”了一声,说:“真的有点可怕。”
小弟一号翻个白眼,说:“你才发现。”
楼宁之抓了把长发,扒拉了两下,说:“我明天去趟理发店,这色儿也太丑了。”
“还有妆,”小弟一号提醒她,“画一画淡妆也好。”
“嚯,你居然能分出来淡妆和素颜?”楼宁之惊叹道,“直男不是拥有不了这项技能吗?”
“……”
“还是说你不是直男?”
“滚。”
楼宁之哈哈大笑。
开业演出两人坐在最前面的vip坐席,楼宁之给自己耳朵里塞了俩耳塞,“老年人”经不起这么近距离的摇滚冲击,乐队演出让气氛一瞬间上升到了高点。
摇滚乐队退了下去,楼宁之赶紧去了清净地方缓一下,耳朵里嗡嗡嗡的。过不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