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墨提着精致小巧的茶壶,自斟一杯热茶,“破晓可有说什么?”
“破晓大人说,让主子不必担心老王爷的病情,有了石鑫草,老王爷半个月之内即可苏醒。破晓大人还说,属下带回去的蛊与文三公子中的蛊不是一种,不过养蛊的手法却颇有几分相似,两人应该是出自同门。”
“同门?”以墨若有所思的看眼神兵山庄紧闭的大门。
不出片刻,山庄大门缓缓而开,只见一位着青衫的中年男子神色焦急的从大门走出,他谨慎的四下看看,见没人监视,立即启程往药王谷而去。
药 王谷离神兵山庄不远,快马加鞭一个时辰便到。药王谷的入口出有个药王客栈,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规矩,但凡去药王谷求药的人都会歇在药王客栈,等客栈的管事向 谷里的主人通报后,如果药王点头答应入谷,那么老板就会亲自带人入谷,如果药王不答应,就只得悻悻离去。不过,只要你不怕入口的那些毒蛇毒虫毒草,尽管往 里硬闯就是。
药百草本是药王谷出来的,自然不怕谷口的毒蛇毒虫,也无需向药王客栈的管事报备,骑着马直闯药王谷。
谷中的弟子自然认得他,不敢向其动手,机灵的弟子赶紧扔下手中的活儿,跑去向药王禀报,“师父,百草师叔回来了。”
“什么?!”薛群宏蹙眉,刚毅的国字脸带着几分威严,听到药百草的名字,眉眼间划过一抹厉色。
弟子见此,胆颤的抖了抖肩,要知道他们师父的脾气不好,手段也狠戾,一有不顺心的,就拿座下的弟子出气,轻者被毒打一顿几天下来床,重者没了性命也是有的。
薛群宏拿起身前的草药闻了闻,不动声色的问,“他回来做什么?”
“弟子不……”
他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药百草推开了。药百草怒气冲冲的走到薛群宏面前,厉声质问,“师兄,你是不是又用蛊虫害人了!?”
薛群宏挥手让弟子下去,低垂着眸装作在辨认手中的草药,风轻云淡的回应道,“师弟在说什么?为兄怎么听不明白。”
药百草痛心疾首的道,“师兄,你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利益熏心,铁石心肠,见死不救!当初师父常将‘医者仁心’四个字挂在嘴边,你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对不对得起‘医者仁心’四个字,对不对得起养育你教导你传你医术的师父!”
药百草虽然隐居在香樟林,可有关药王谷的传闻他是一清二楚。江湖传言,药王谷的弟子行事心狠手辣,一言不合便要让人毒气攻心血溅当场。最近几年他们更是变本加厉,但凡来药王谷寻医的都要索取高额的报酬,出不起银子的,即便是死在药王谷也不会出手相救!
好好的一个药王谷,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药百草痛心不已。
“师父?”薛群宏冷笑,眼中满是怨怼,“师父何时在乎过我?临死前,他不仅将衣钵传给了你,连药王谷也留给了你,你可见他留给我什么了?在他老人家眼里,怕是只有你一个徒弟。”
“师兄,你怎么会这么想!”药百草觉得难以置信,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薛 群宏放下手里的药草,狰狞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杀机,“师父常说我心狠,不适合学岐黄之术,说你心地善良上进好学定会将他的医术发明广大。可在我看来,你就是 懦弱无能!”扭曲着脸,怨恨的瞪向药百草,“我天赋比你好,脑子比你聪明,学东西比你快,那死老头子凭什么就要处处防备着我,事事都惦记着你!”
药 百草被他那如狼似虎的阴狠目光看得心中一颤,害怕的后退几步,怔愣半响后才心灰意冷的失望道,“原来你还怨恨着师父怨恨着我,即便是我将药王谷留给你隐居 山林也没能抵消你的怨恨,我真是……哎,罢了罢了,我今日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问完我就离开,以后再也不踏进药王谷半步。”
“什么事?”薛群宏背对着他,好似看着他就觉得碍眼似的。双手负在身后,两手交握,食指轻轻扣动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你是否在用蛊虫害人?”
“这个问题,本王也想知道!”冷清的喝声乍然响起,惊得屋中两人齐齐回头。
以墨推门而入,浑身煞气萦绕,一股冷厉的威压直逼两人的面门,带着骇人的杀气!
“你是何人?竟敢在我药王谷放肆!”薛群宏肃脸厉喝。
看到进来的人,药百草惊讶到骇然的地步,“呈夫人,你!”
“本王乃忘川雷霆王呈以墨,先生可别记错了。”以墨睨了药百草一眼,冷然道。而后一双厉眸直射薛群宏,“薛群宏,本王问你,可是你给落生文家三子文财、雷霆王府养女呈玉蝶下的迷心蛊?”
以薛群宏如今的江湖地位,谁见了不恭敬相迎,称呼一声‘药王’,何时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大呼小叫了。薛群宏心胸狭窄,顿时起了杀心,眼中厉色一浓,“你什么东西,竟敢冒充朝廷王爷。来人,将这疯女人乱棍打死!”
一声厉喝令下,守在外面的弟子手持棍棒瞬即涌入,凶神恶煞的将以墨团团围住。
药百草脸色一变,慌忙喊道,“师兄,你这是干什么?她是朝廷的王爷,杀了她你想让整个药王谷的人都跟着陪葬吗?!”
薛群宏哼声,嚣张至极,“在我药王谷,别说是王爷就是皇上也得乖乖给我趴着!再说……”冷眼环视一圈屋中的弟子,张狂傲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