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宸煜放下茶杯,对于司空锺同的死并不意外,“七伤传回来的消息是通过特殊渠道,即便是西北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消息也要比我们晚两个时辰。原本是想等明日早朝 再报,看来是不行了。”起身转入内殿,冷清的声音传出,“靴子,更衣,本太子要入宫面圣。”——不可忽视的分割线——
太子爷的谕令一个连着一个的下来,将雷霆王府弄得人仰马翻,将景阳公主打得措手不及。
“什么!?就连秦家公子也赐了婚?”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景阳公主哪还顾得了仪态啊,紧握着双手,焦急的在屋中来回走动,头上的步摇随着动作摇得哗啦啦的直响,听得她心里更是烦躁,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安排小厮再去打听打听任家公子的情况。
小厮嘚啵嘚啵的跑出去,再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太太、太妃,任家公子都与新娘入洞房了!”
景阳失魂落魄得就跟自个儿丈夫跟别人的女人入洞房似的,病怏怏的瘫坐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绝望样儿。
云谥怕她气坏了身子,给她倒杯热茶,安抚道,“主子别急。依奴才之见,那些任公子、秦公子的身份都太低,如果入赘到我们王府怕是会委屈了我们王爷。”
云谥心思缜密,为人谨慎,说出此话必是有别的更好的人选。景阳深知她的本事,顿时眼前一亮,像是抓着根救命稻草,“云姑姑可是有好人选?快跟本宫说说,是哪家公子?”
“主子可还记得岭南侯爷的孙子?”
“你说的是浅灰?”景阳公主凝眉,“浅灰是不错,不仅文武双全又体贴孝顺,不过,他的年纪……好像比墨儿小吧……”
身为奴才,云谥不敢多说,行与不行得看主子看不看得明白。如今京城的青年才俊都被太子赐婚,剩下的不是歪东裂枣就是青草嫩芽,唯一合适一点的就是岭南侯的孙子。
景阳沉思半响,最后拍手决定道,“好,就浅灰了。年纪小就小点吧,总比没有好。”然后对着小厮吩咐,“去打听打听岭南侯府的情况。”
“好嘞。”小厮擦擦汗水,又接着跑腿,不过还没出门就被景阳叫住。
“等等,甭打听了,直接叫上媒婆去侯府下聘。”景阳这是被太子爷给整怕了呀~
云谥挑了挑眉,觉得自家主子有些杞人忧天,浅灰少爷都还没到成婚的年龄,太子爷又怎会给他下旨赐婚。
咳咳,云姑姑喂,不是你家主子杞人忧天,而是太子殿下太不按常理出牌。
不一会儿小厮满脸惊慌的回来了,“太妃,太妃,不好了!哎哟——”进门的时候绊着门槛,摔了个狗吃屎,半天没爬起来。
景阳着急听结果,也坐不住了,冲到他身边,不顾形象的蹲在地上趴着看他,焦急的问,“怎么了?怎么了?那浅灰是死了还是残了?”
小厮扭曲着脸,痛苦道,“没,是娶媳妇了……”
“啊?!”这回连云谥都难以置信了,拔高声音惊呼道,“浅灰少爷才九岁!”
小厮内流满面:“太子殿下赐给了他一个童养媳……”
景阳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沉默半响后,捂住脸痛哭流涕,呜呜呜~她就是想嫁个女儿,怎么就这么难啊——
以墨办完公事回府,见府上哭乱成一团糟,眉头紧锁,问着跟在她身后的云凌志,“发生什么事了?”
云凌志虽然没有在场亲眼所见,可也听到些风声,再加上察言观色,顿时猜出个大概。凑近她耳边小声道,“事关您的婚事。”
提到‘婚事’二字,以墨再也无话可说,悄悄的来,偷偷的回,她可不想被已经想女婿想疯魔的娘给逮着了。
以墨回到院子,雅竹带着一众女婢小厮立在门口恭迎,“王爷。”
以墨将披风取下交给雅竹,与云凌志进屋,“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云 凌志接过婢女递上来的茶,喝了口,觉得有些浓,不喜的放下,瘪瘪嘴,“赌坊的老板全都交待了,确实是他与那个叫钱桓的男子合谋诈骗了玉文沉,那老板也是收 钱办事,此外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俏皮的眨眨眼,一身的妖娆风情,“不过他知道钱桓的去处,我已经派人去寻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顺藤摸瓜的找着幕后 黑手。”
“事情要……”以墨正要说话,抬眼间,却瞥见窗外天空中盘旋着一只暗金色苍鹰,微微拧眉,青龙给她传信的信鹰?起身走到窗边,两指放于唇边吹出一声尖锐的哨响。
信号发出,苍鹰长吟一声,而后朝着她俯冲下来,稳稳落在她抬起的手臂上。
以墨取下信筒,将苍鹰交给雅竹让她抱下去喂食。云凌志将脑袋凑过去,好奇的看着她手里的信纸,“倚楼传来的消息?是什么?”
以墨也不避着他,打开信纸,上面是西北大将司空锺同坠马身亡的消息。
云凌志惊得瞠目:“咦?马背上的常胜将军竟然坠马身亡?这笑话可闹大了啊!”打仗的将军被马给踩死了,就好比被自己的武器给抹了脖子一样新奇,“又不是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坠马身亡?哼,笑死人了,说出去谁信啊!反正我是不信……”
以墨冷睨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抬手招来隐在暗处的毕月乌,“去把宁有书给本王带来。”
“是。”毕月乌躬身行了一礼,闪身便消失在屋里。云凌志看得暗暗称奇。
宁有书依旧是大理寺寺正,不过这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