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女子,现在成为了当红玉女歌手。
接着,又会有多少只麻雀飞上枝头。
金主好本事,多养几只宠物又何妨?
俗语有话,花无百日红,长江后浪推前浪。宠物若是足够聪明,便应该三缄其口,知情也当不知情,依旧曲意逢迎,讨好取悦。
若是不想再玩角色扮演,亦可就此丢淡彼此联系,当无事发生。他日偶遇,至少金主还能觉得这人知情识趣,懂得好聚好散。
反正,骆梓辛送的东西,已足够他一辈子衣食无忧。
可惜,在这场交易里,楚赫丢了他的兵家重地,无论如何,他难以做到全身而退。
人的真心,说昂贵也昂贵,说便宜也便宜。昂贵,是因为它不轻易被别人拥有;便宜,是因为别人一旦拥有,就可对其搓圆按扁。更绝的是,在后面这种情况下,真心依然要不回来。
楚赫拿起手机,给骆梓辛打电话。接通没多久,对方便接起电话。
“梓辛,今晚……可以过来一起吃饭吗?我下厨……”
说着说着,楚赫甚至觉得听到了自己声线里的——卑微。是的,他想讨对方的欢心,万二分地迫切地想。
——
骆梓辛来了。他们一起吃了晚饭。
骆梓辛对他的态度丝毫未变。那么专注地听他说话,那么温柔的看着他,仿佛他就是他世界里的全部。
饭后,骆梓辛在削苹果。刀锋贴着果肉,一圈一圈缓缓地削下那层薄薄的果皮。他仔细去籽,然后切出兔子的形状来,末了插上小竹签,笑着端给楚赫,“来,尝尝吧。”
楚赫接过,内心的滋味莫可名状。
他在一个漩涡旁,无时无刻不感受到那股强劲的引力;但心里的片刻清醒又告诉他,这是假的,这是危险的。但他却在一点点接近。
“……梓辛,我爱你。”或许内心有惊慌和绝望,仿佛唯有说出这句话,才能镇住那惴惴的魂魄。
骆梓辛看住他,柔和地认真地回答,“我也是。”
本是柔情蜜意的一刻,楚赫霎时觉得浑身冰冷。
是的,这是他期望的答案。但他同时也明白,这是莫大的谎言。
骆梓辛当着他的面,用十成十的诚恳,撒着弥天大谎。
就好像,自己在玩一个小把戏,而骆梓辛配合逢迎。
骆梓辛此时轻轻揽他入怀。
呵,熟悉的怀抱。当时,他被齐非排斥跌入谷底,是这个怀抱拯救了他;之后,他事业起飞拍出获奖作品,是这个怀抱送他登顶。
如今,也是这个怀抱,告诉他,所有的一切,是一个骗局。
楚赫只觉无处可逃,他唯有紧紧抓住骆梓辛的衣襟,低声呜咽。
“好好的,怎么哭了呢?”
“……对不起……我只是……太高兴。”
是的,他只是太高兴。
——
尽管心情欠佳,但签下的工作还是要做。
这几天,楚赫赶工堆积下来的拍摄任务。
任务还没完成,商家那边派人来投诉。
“楚先生,您拍的照片来来去去都是这个口味,观众们看过了会审美疲劳的,而且我们这个产品是新开发的,针对新的人群,您得调詹攀茄健…”
“砰!”一声,楚赫将对方关在自己办公室门外,理都不理。
接下来的几宗投诉,全部来自大公司。大公司最爱护形象,楚赫的作品放哪家都差不多,噱头过了便无趣。
耍大牌,总得要看对象。面对大公司,楚赫不得不低头,重新再拍。
但他心情浮躁,根本没有任何灵感,拍出来只是一堆被他扔垃圾桶的废品。
这段时间,跟在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像战场上的死士,做好了随时阵亡的准备。
河童二号特别可怜。楚赫对他不再是语言欺负或者让他跑跑腿那么简单,而是真的一个大文件夹丢过来砸他,或者结结实实的巴掌。
这天,他们熬完了一次拍摄,楚赫审了片后心情更加糟糕。
恰逢河童二号端着一堆东西进来,支支吾吾地说,“楚哥,我们学校要交实习作业,您能给我签个字吗?”
“签什么签?!你没看见我现在正烦吗?!”
楚赫气势惊人,河童二号吓得文件散落一地,里面有一些照片。
楚赫正想再骂他几句,突然视线触及地上一张照片。他捡起来,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这是谁拍的?”
“是我自己拍的……是实习作业……”
照片里,一个小女孩正在公园里跳绳,跳跃的动作捕捉得恰到好处,光影柔和,连她飞起的头发都染上了灵气,正正符合某个商家要求。
楚赫翻看了河童二号的其他照片。一个想法在他脑海成型。
“喂,小子,你的实习作业我会替你签字,你的工资会涨,甚至你往后的出路我都可以替你铺好,不过……你得先交一点学习费……”
不久,商家们收到了满意的重拍作品,投诉事件平息。
——
晚上。
何修童在晚饭后,鼓起勇气对凌尚说,“凌……我、我想去医、医院看看,不、不知道能、能不能让他、他们治一治我、我说话的毛、毛病……”
凌尚挑了挑眉,“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何修童摇头。
没有人说他什么,至少他自己没有听说过,也没受过这方面的委屈。他完全是自愿提出这个要求的。
凌尚带他进入的这个圈子,漂亮、炫目,他所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