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宿舍大学毕业旅行就是去登山。”展瀚冬突然说,“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我中途扭伤脚了,没办法爬到顶。”
顾永年心中一喜:开始说过往了!这是好事。他立刻洗耳恭听,点头鼓励展瀚冬继续说。
“挺疼的,走下去也很艰难。”展瀚冬转着那个水瓶子,“后来是张司远把我背下去的。”
顾永年:“……”
展瀚冬说的故事最后也没有突兀的发展。张司远陪他下山,两人走一段背一段,总算平安下来。展瀚冬感激他,趴伏在他背上的时候心跳得快要爆炸了。他以为张司远对自己始终是有几分不同的,比如那场发生得太过突然的情事,比如这么主动的援助。
张司远和他在山下等待大部队,看到路上匍匐着缓慢前进的藏民。他给展瀚冬介绍朝拜的风俗,说到一半,突然走到路边也跪了下来。
他没有信仰,更不虔诚,趴在地上抬头看雪山与蓝天,看了一会儿,默默笑着爬了起来。
“我偷偷录过他很多声音。”展瀚冬掏出手机在掌中转了两圈,笑道,“他是学校戏剧社的台柱,常常在宿舍里背台词。他应该不知道我录音,想想挺傻的。”
顾永年心里说蠢死了,嘴上说:“不要这么讲,人嘛……”
人嘛……后面是什么,他自己根本没想到,嘛了半天,静了。
“我后来总是在想,他那天在祈求什么。”展瀚冬平静道,“后来我明白,他什么都不求。不可能为我,也不可能为其他人。他只是觉得好玩。”
他指指自己。
“我可能也是他生活里,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