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有错,”鸡头也蹲下来,低沉着头说道,“我当时应该坚决和你一道上去的,这样也许摔下来的人就是我,可我怎么就没这么做!暮宇,我…对不起。”
我看着两人悔恨不已的脸,心头和鼻子同时一酸,愣是说不出来半句安慰他们的话,只有轻轻的拍拍他们的肩。就我们几人来讲,平时在小弟们和敌手的眼里是何等的傲慢,何等天地不惧,可面对友情,我们又何常不是有着人性最最脆弱的一面呢?就像夕若说的那样,以往的我们也许真的太把自己神化了…
“你们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夕若站起来,严肃的目光光紧紧的盯着鸡头和骷髅,出言极其恶劣,“事情都发生了,才这里放马后炮!你们早干嘛去了?!如果后悔有用的话,我他妈早后悔一千次一万次了!这回幸好我哥没什么事儿,如果他真有个什么的话,你们谁能负责?!”
“够了!裘夕若你给我闭嘴!”我再也听不下去的对夕若怒叱道。他裘西若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在我面前指着我的兄弟鼻子大骂?!我回过头看蹲在床前两人,此刻的头又压低了不少。我重重的闭上眼睛,强忍着一股股的眩晕和恶心。
隔了良久后耳里又沁入了夕若僵硬的声音:“曹威,你们先出去吧,我哥须要好好休息。这里有我照顾。”
我睁开眼睛看着鸡头他们准备要走,不自觉的拉住了鸡头的手,鸡头诧异后的对我一笑,把我的手拿下放回被子里,柔柔的说:“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了后我们再去打奇迹(那时侯这游戏可火了……),杀他个片甲不留。”
我点点头目送鸡头他们出去,回过头刚好撞夕若专注的眼神,他又些失神的凝视着我,双眸中还喷发微弱的不爽。
“你刚才到底在发什么神经?”我抑制不住怒火的对他厉声质问道。
他听了倒是显得异常平静,不疾不徐的慢悠悠吐出几个字:“那你刚才又在台子上发什么疯?”
经他这么一问,我霎时语塞。当时那种整个儿一“三好”哥哥的心情,要我怎么对着他面亲自说得出口。用力的将脑袋转过一边,不再理他,也不再说话,这样的矜持一直到放学后,他背去医院检查才得以缓冲。
裘夕若啊裘夕若,我能把你的心情想成是和我一样吗?异常的举止和愤怒,都是因你是关心我,在乎我。我能这样认为么?
第 31 章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接近黄昏。
在医院照了个x光,医生说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并无大碍,只要在家休养两天,等包消了就好。本来这就该完事儿回家了对不对?可夕若这小子真不知道今儿是哪骚痉搭错了,硬是要求医生给我开什么彩超检查单,这还没完,彩超一打完又拖着我去打b超,门口一胖护士说等把尿憋急了再进来打。哎哟喂,你们是没看到夕若那积极样儿,二话不说的就去大门外的小卖部提了五六瓶矿泉水回来,一个劲儿的死命灌我,就连在医院里淘废品卖的大伯都一屁股蹲在我们身旁愣是舍不得离开,就盼着那些个矿泉水瓶子,虽说还是期货吧,但看得见摸得着,实在!那眼神整个儿就一歌名,可叫一个痴心绝对啊。
尿憋足了我急匆匆的进去,正好和刚检查完的一大爷撞了个满怀,那大爷看我一眼就啧舌说道:“嘿,小伙子年纪轻轻就来做这检查?是肾虚还是前列腺炎啊?”我操,老子别的病还真没有,眼前的毛病就两字儿:尿急!躺在检查床上,医生拿着仪器在我肚脐周围来回晃悠着,搞得来我着实觉得自己像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在做胎检。我这算是明白了,他裘夕若是看我现在大势所趋,趁机变着法的折磨我。我还真是想不通了,你说我不是就摔了那么一跤,怎么就把他的犯罪心理给刺激出来了?真是奶奶以前常说的那句话,造孽啊。
夕若背着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正值下班高峰,街上行人比肩继踵,衣袖相接,在这座高速运转中的喧器城市,我们却坚守着深深的沉默。我把头靠在夕若的肩上,努力的想寻找着什么话头。可翻遍了脑袋却一无所获,才发现我们虽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但彼此能真正产生共鸣的话题却是那样的少得可怜。想到这里,我心仿佛被人揪了一下,全身被一种莫名的遗憾所侵蚀,我自问,为什么我这个哥哥就不能做得再优秀一点?哪怕,只是为了夕若。
一阵浓而不烈的清风拂来,扰乱了发丝,载走了所有的思绪。
“夕若。”待风停后鼻子吸入一股淡淡的清香,我声音干涉的开口叫出他的名字。
“嗯?”他声调透着一点诧异。
“你又偷了我的洗发水对不对?”
夕若没有回答我,只是把刚才有点急促的脚步放缓了许多。我知道也许没想到被发现的他,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恐慌,虽然他每次都很小心,用的时候都不敢挤很多,用完后又都放回原位,可我还是发现了。其实我一点都没生气,只是充满着疑惑:“你……为什么从小到大老喜欢偷用我的洗发水呢?如果真喜欢的话去超市卖一瓶一样的不就好了,没必要偷偷摸摸的,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要不我明天就去给你买?”我说话的语气异常的温和,几乎放下了一切平日里高傲。此时的夕若对我来说不再是情敌或者互相攻击的对象,而是兄弟,是家人。我外表强悍,可私下也会偶尔渴望闲话家常的时候。
“你讨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