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溪手里还握着球杆,这会儿一脸茫然的低着头,自己也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还从来没和别人靠的那么近过,他也尚不熟悉自己身体的反应,所以骤然面对这种情况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在一个男人面前有了反应?
难道是饥不择食?太可怕了!
“洗手间在你身后。”张洋面无表情的提醒道。
曲溪骤然回过神来,抬头望向张洋,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尴尬!
“不是……你想的那样。”曲溪尴尬的开口道。
然而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了隐隐的雷声,曲溪脑海中骤然闪过那把匕首的画面,而后想起了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一瞬间,巨大的惊恐和焦虑涌上心头,曲溪感觉自己几乎要当场昏倒了。
张洋上前一步搀扶住少年,一脸疑惑的问道:“你怕打雷?”
曲溪下意识拉住张洋的手腕,像一颗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而后喃喃道:“我不想回去!”
“回哪里去?”张洋问道。
“回……”曲溪面色苍白的望向张洋,张了张口终究还是忍住了没说。
他不想回到冰冷的博物馆面对那把匕首,也不想再次便回临死前的那副模样。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曲溪就觉得自己似乎重新又死了一次一样。
张洋盯着少年片刻,意识到对方的表现应该是某一种应激反应,也就是说曲溪很可能在某个打雷的时刻受到过巨大的刺激,所以才会产生如此难以克制的恐惧感。
外头雷声依旧隐隐约约听不太清楚,然而曲溪已经接近崩溃了,他整个人几乎蜷缩到了桌子底下。张洋拉住少年的胳膊将人拽出来,开口道:“跟我走,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他说罢不容分说将人半揽在怀里,朝外走去。
张洋把曲溪送回房间之后,曲溪就开始发烧。
当夜,雷雨下了大半宿,曲溪也烧了大半宿。
好在山庄里有医生,帮着照顾了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早晨雨停了,曲溪才清醒过来。他当然不会告诉张洋,自己半夜又跑到校内博物馆坐了一夜,于是张洋也只能认为眼前这个少年,怕打雷怕到会发烧昏迷。
“这次原本是想让你和肖童来度假的,没想到还让你病了一场。”张洋开口道:“我让李等给你准备了舒服一些的衣服,就不要穿西装了,免得拘束。”
张洋说罢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有问题随时找李等,他会帮你解决。”犹豫了片刻,张洋又补充道:“或者,找我也行。”说罢他转身欲走。
“主人!”曲溪突然从床上下来伸手抓住了张洋的胳膊,由于他病后身体略有些虚弱,这一动作几乎整个人跪到了张洋脚边。
张洋一愣回头看去,便见少年面色苍白的如纸,目光中再也没有了从前那份从容,而是盛满了恐惧和无助。只听少年开口道:“能不能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