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酒现在还挺难找的,用这老白干凑个数也不差吧,小戴。”
戴鸣摸着酒瓶笑道:“你这是存心想把我放倒啊。我明天白天还有课的。”
闻言非昂往后一靠,拍着戴鸣肩膀道:“弟弟你可别玩哥哥了。还记得那次咱哥几个想整整你,结果一溜儿全被你撂倒了。什么叫真人不露相,哥哥那次可是领悟到了。所以,你就别在哥面前扮猪吃老虎了。今天出门就给你嫂子打好招呼了,要是晚上没回去就是在马路上睡了。今天,说什么咱哥俩也要喝个痛快。要是这一瓶不够,哥立马叫人出去再买!”
戴鸣笑笑。这么多年没见,非昂性格倒是一如既往的耿直豪爽。
他也不再推辞。“那就叫几个菜吧,现在时间还早,慢慢来。”说实话,他也很久没爽快地喝酒了。
“这才够兄弟嘛!”
非昂本来虎着的脸立刻笑逐颜开,拍着桌子把服务员叫进来,菜单都不翻一下,张口就是几道招牌菜,加了几个下酒菜,就把人赶出去了。
回头就见戴鸣低着头坐在旁边端着茶杯安静地啜着茶。
眼前的人一如十几年前初见时,那时他在学校学生会帮忙新生入学工作,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安静甚至还有点羞涩的男孩,会和自己最好的兄弟一纠缠就是十几年。
该说是孽缘么?
抹掉眼底的明灭,非昂扬声道:“怎么样,听说你现在在当老师?每天管着一群小毛头挺费劲吧。”
戴鸣莞尔一笑。“还行吧。都十七八岁的大人了,哪要人整天看着。”
非昂却一脸惶恐。“算了吧,一小的就够折腾,到十七八岁还不得弄死老子了。”
戴鸣惊讶道:“怎么,你和秦琴要孩子了?”
非昂一向爱玩但却难得很是专情。秦琴是他大学时的女朋友,两人感情一直十分稳定,毕业当天就领了结婚证,是他们学校多年来的一个神话。毕业通常是无数段感情的终点,但是他们却让毕业成为了他们爱情的升华。
然而,孩子却一直是秦琴和非昂之间的一个矛盾。秦琴非常喜欢可爱的小宝宝,更别说是和爱人两个人的孩子。而非昂却对小孩避如蛇蝎,那堆哇哇哭的肉团在他眼里就是一不明生物!不过,看来非昂是拗不过秦琴的。
谈到家里那个小霸王,非昂脸就黑的像包公在世。“哼哼,那小子现在整天霸着琴琴不放,琴琴还为了那小子把我赶客房睡去了。”
戴鸣霎时觉得哭笑不得,这是老子在吃儿子醋么。“多大了?起名字没有?”
非昂一脸不屑道:“快八个月了,胖的像个小猪仔。琴琴一直叫宝宝说要我起名字,我说就叫非猪算了。”
“……”这是上辈子有仇,这辈子来做父子?
看着戴鸣一脸谴责,非昂也不好意思笑了,辩解道:“这不是没办法嘛。从知道琴琴怀孕起,我就一直期盼着是个丫头。怀着三个月时我就翻着辞海偷偷把名字起好了,一溜儿丫头名字,哪知道最后是个带把的!真气死我了!你说这名字还能用吗?不是愁死人的!”
“扑哧!”听到这里,戴鸣终于忍不住笑了。
这非昂整就一活宝啊。
☆、16
在非昂气愤抱怨他家小崽子多么多么可恶时,桌上的菜也一道一道上齐了。
非昂立马不再废话,开了酒瓶就给戴鸣满上,然后又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
“来,这么久没见,哥哥确实很想你。话不多说,先干一杯,就为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说完一小盅酒就见底了。
戴鸣心里高兴,也不磨蹭,端起酒杯也一口闷了。
非昂拍着他大笑道:“这才是好兄弟!来来来,再来一杯!”
戴鸣来者不拒,就这么和非昂一杯一杯对闷了几盅。
到酒过半时,非昂才像情绪慢慢缓下来,招呼着他吃菜,两人又就着菜小啜上了。
戴鸣属于那种喝酒不上脸的类型,这种人最厉害,一般人难看出他的斤两。
非昂看着戴鸣面色如常,不禁又唱大戏般地感叹上了。“贤弟多年真是宝刀未老啊!”
戴鸣差点儿一口酒喷了出来,勉强把酒咽下后还是呛着了,闷声咳了半晌才缓过来。
非昂戏谑道:“还以为你当老师当怂了。”
接着又道:“话说,当年你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走了。大家都没想到你一学理科的竟然会去当历史老师。”
戴鸣笑笑。“当时在学校无聊就考了个教师资格证。我爸是教历史的,小时候耳濡目染不少,就选的历史。”转头见非昂在夹菜,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了句:“大家……现在都怎么样?”
非昂知道戴鸣问的是一起创立“戴斯”的那群人,也早知道他会问,开口道:“齐衡、苏醒和我都一直在公司里,琴琴现在在家忙着照顾孩子,建斌他爸把他叫去美国帮忙了。”顿了顿,接着道:“苏杨……你走了后她也离开了,去年苏醒才得到她的消息说是在非洲做义工。”
戴鸣蓦地抬头瞪大眼睛。“苏杨……”
非昂啜了口酒,涩涩笑道:“苏醒说,你和阿明的感情破裂了就像她的梦也碎了。在漫无目的地四处转了几年后,她才终于找到了她的生活目标。”
戴鸣低下头一手挡在眼前,只觉得满脑都是苏杨的名字。原来……他们不觉间又伤害了一个人。
胡苏醒和非昂一样从高中起就是戴明的铁哥们,而苏杨正是苏醒唯一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