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有钱的暴发户就能轻车熟驾,还要具备一定的品味,家世,信誉和胸襟,才有资格在这座用钞票堆叠的堡垒肆意运用你的财力和信用额度宣示没有上限的主权。
余时中见司机缓缓驶进一栋圆顶大楼,每层楼皆由黑色雾面镜壁建构,顶层坐落一座巨型模型球作为指标性的装潢,这是一家极具地标性的高级精品公司,他不禁脱口问道:“你要买东西?”
“恩。”杜孝之单手支撑额头轻倚在窗边,轻慢得用余光描绘他的模样:“给你买件衣服。”
余时中这才猛然想起来自己还是全身赤裸,他发誓用他最凶狠的眼光怒视那个把他剥光的男人,义正严词道:“先让我穿上衣服,否则我死也不会下车。”
待车停好,杜孝之摇下车窗,就有人从外面递来一个有字样的纸袋,余时中接过后看也没看掰开就往身上套。
车内空间有限,杜孝之又非要挤在旁边看他穿,余时中穿裤子的时候不得不把背抵在他身上,果然杜孝之趁他贴近的片刻,突然从后头伸手环住他的胸前,余时中吓得拉炼差点拉歪,奋不顾身得去抓杜孝之的手,才发现他是要帮他扣衬衫钮扣。
“走了。”扣完后,杜孝之顺手伸进衬衣扭了他的rǔ_tóu一把,余时中差点没叫出来,满脸吃鳖得看著杜孝之若无其事得推开门。
杜孝之说要买衣服给他所言不假,余时中一下车,邱圆已经伫立在外多时,他微微欠身便带领他们到男仕部的楼层。
专柜间有许多复合式的小商店,余时中经过其中一家咖啡厅的时候,忍不住被飘出来的香气牵引,店门口的玻璃冰柜装满一格一层色彩缤纷的蛋糕甜塔,余时中捂著空腹目不转睛。
一阵仗的男人全数停下脚步,就钉在原地等待他,余时中多看了两眼才想起来自己是有目的地的,右手已骤然落入一个温厚的大手。
“怎么停下来了,饿了吗?”
余时中眨眨眼,眼前高大的男人正用掌心包覆他的手,英俊又难以亲近的脸孔布满前所未有的专情和宠溺,他一直傻傻得站著,直到看到杜孝之身后挡在路中央的一群男人,才赫然倾注一股热烫:“抱歉,我只是看看,我们走吧。”
杜孝之一路牵著他走到专柜,豪不易外依旧是杜孝之御用的品牌范伦铁诺,专柜小姐站在品牌标志下一字排开迎接他们,店里甚至清过场没有其他客人。
杜孝之不废话,他指了指余时中刚穿上的套装,道:“这件不好,把所有白色衬衣都拿出来,西装拿浅色的,领带拿过来我来选。”
店员各个训练有素,没多久就成列不下七八套款式,余时中见状脸都垮了,他的肚子还在唱空城,一个下午没少给姓杜的大爷折腾,腰酸屁股疼的,现在还要干换衣服这种娘们兮兮的体力活。
好在杜孝之先帮他抽掉几套,但通过他的鉴定后还是有三套,其中一套还是三件式,余时中任命得扒起整叠衣服去更衣间。
“先生,这已经是最小号的size,没有再更小的腰围,我们有现场改制的服务,还是您要换下一件试试?”
“恩……就这件吧。”他真的不想再换了。
“好的,那我就请裁缝师为你改尺寸,请让我先为您量身。”店员小姐弯腰身替他量尺寸,边发出赞叹:“裤管也帮你改窄……还有臀宽可能也要更动。这件版型原本就是作贴身窄版裤,您穿起来却像直筒裤。真好,您的骨架小又苗条,穿这种窄版的裤子肯定非常好看。”
余时中眉毛紧紧纠结:“不要太贴身,刚好就好。”
店员小姐露出可惜的神情:“为什么?您的腿型这么漂亮,又直又长,非常适合穿合身的裤子,这可不是每位客人想穿就能穿的。”
“好吧,那你等等去问那边那个打蓝色领带的人,他答应就好。”
店员小姐顺著他的手势往后看,凝望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得转回来,叹道:“那位先生对我们品牌的服饰很有了解呢。依他的品味和模样大可去订做手工西装,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对我们的品牌情有独锺。”
她突然仰起头直视余时中的脸,又是一阵惋叹:“我还真从没看过他带其他客人来选衣服呢。瞧杜先生一表人才,果然带来的人就该是像你这样优质的美少年。”
余时中当她是推荐客人说的恭维话,也不以为意:“哪里。”
“你们是兄弟吗,还是朋友?”店员小姐笑得一脸无害,余时中越发尴尬,头都抬不起来。
“都不是。”杜孝之带有磁性的声音冷不防出现在后方,余时中两人双双回头,男人已经从头到脚把余时中身上的衣服审视一回,点点头:“就这件,改好就直接穿走。”
店员小姐不敢再多话,接过余时中换下的衣服就迅速去办事。
“直接穿走?等等要去哪里吗?”
“对。”杜孝之没有多说,招手叫邱圆过来,余时中看到他手上竟然提著一盒粉红色的纸盒。
“啊,是刚刚那家蛋糕。”
“因为不晓得余少的口味,我每个都买了一种。”
“我都可以。”咽了咽口水,余时中再也抵挡不住鲜奶油的诱惑,徒手抓起一个草莓蛋糕,塑胶膜都没拆就张嘴吸啜最上层的奶油。
余时中边回味舌尖浓郁的触感,两三口就把巴掌大小的蛋糕解决,正想再拿另一个时,邱圆已经把纸盒重新装好收进纸袋里。
他有点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