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时中心想张紫一定要哭了,他前几天还对著广告看版嚷著只有小媛女神对他最残忍,花边新闻没断过,却没有一次被证实过,果然是真爱什么的说了一堆余时中完全找不到逻辑的理论,殊不知他的真爱已经被秦先生追走了。
余时中越想越跳跃,丝毫没有察觉身旁的男人正深情脉脉得注视著他,他边思考著国民女神跟继先生是什么关系,心情五味杂陈,不知不觉间整个人已经贴到杜先生的胸前,他想也没想就拉住杜孝之的衣襬,仰头问道:“他们是什么关系,真的是堂兄妹……”
杜孝之低下头,轻轻含住他的嘴唇。
余时中忡怔不已,也忘了要躲,眼睛睁得雪亮,他看著男人轻柔得封住他的嘴唇,没有深入,而是眷恋似的延续美好的触感,若有似无的,没有参杂一丝压迫感,或是混浊的欲念,轻的像雪花,淡的像柠檬糖,暖的像毛毯,纯粹的好像……初次接吻一般。
余时中不晓得为什么脑海里会冒出这样的感觉,他觉得脑海中一片茫茫,眼前也泛起了雾,杜孝之的脸孔也跟著氤氲模糊,恍惚间,他甚至觉得眼前的男人就像高秀明一样,爱护他,疼惜他,喜欢著他,毫无任何理由。
☆、一三六
为什么呢?
就在这一刻,余时中突然很想问他,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连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他都晓得,受人点滴当涌泉以报,他帮过他,就算可能不是那么情愿,也不求有所回报,但他帮助过的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还反过来欺侮他,逼迫他一个男生交出身体,强迫他和他维持ròu_tǐ上的关系,逼他像个女人一样羞耻得张开大腿,强迫他承受对于任何一个男生而言都不可能忍受的奇耻大辱。
更何况,他帮的不是别的,他救了他一命。
虽然一开始不是他自愿的,但真的遇到攸关性命的突发状况,他连思考反应都来不及,就已经挺身挡在他面前,他知道他如果不这么做,身负重伤的男人一定躲不过那一劫,即使事后他怕到瘫软在地上一整夜,也因此破了相,,但、但是,又、又不是真的罪大恶极的坏人,他还做不到束手旁观,罔顾一条人命。
他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坏人,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是冷血凶残的坏人的话,见到他们母子相依为命,是不会特别礼待久病缠身的母亲,每顿饭他都会让母亲先用完,他才捡剩的吃,余时中外出工作的时候,他会看雇病床上的母亲,甚至有一日晚上他和母亲闲聊的时候,居然听到妈妈难得笑著说了那个男人一句。在余时中的观念里,会尊重长辈的人,怎么样也不会是个大坏人。
当时那个男人硬闯进他和母亲暂居的小公寓时,身上还负著伤,余时中起先只觉得衰毙了,他也不知道男人受了重伤,是到后来男人要他替他包扎的时候,他才察觉男人早就发了高烧,他立刻就慌了心神,因为那个温度已经不是人该有的热度,男人表面上却仍是一脸冷漠的平静,似乎血流不止的人不是他。
余时中立刻妥协了,虽然他不是什么善良过剩的人,但还是没办法做到见死不救,更何况他还是个受了伤的男人。
不过他错了,余时中到后来才知道,那个男人哪里是受了伤的人,他根本是只受了重伤的恶狼。
他明明是被那个男人咬住喉咙得威胁,连掏出枪管子都掏出来抵脑袋上,才不得不窝藏他这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还被逼著让出他的床位给他,每天早晚起床入睡前都得按时替他换药喂饭,他最开始只是人之常情得反抗这种流匪恶霸才干的出来的暴行,他不过是在他烧退后请他离开,就被男人毫不留情得关进浴室里三个晚上,不管怎么摔打敲骂都没人里他,早上再仍出去工作,就是算准了他最牵挂的母亲,肯定又溜回来这栋小屋子,多次反抗无效,他最后一个人窝在黑暗又潮湿的角落直打哆嗦,心里头又恨又委屈,却再也不敢违抗那个把他从浴室拉出来的男人。
余时中打从第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一般人,至少绝对不像是会穿上他身上那套毫不起眼的衣裤的一般人,自从男人入住后,他成天提心吊胆得过日子,深怕有一天会有人挟著刀枪闯进来寻仇。
但这个小地方似乎够隐密,男人养伤的过程中也从来没有外出过,食衣住都交由余时中打点,他就像个养尊处优的少爷,醒来就凭窗而坐,翻著余时中带回来的旧报纸,余时中热好饭,就揣著小碗坐在榻边,一口一口吹凉了再送进男人的口中,他只要张嘴就好了,要不是背景这么落魄,他的胸腹上还塞著两个大血窟,这日子没办法再更滋润了。
他不是没想过要把男人赶出去,或是趁他发烧的时候把他仍到街上,但这个坏蛋过分得很,自己身无分文就算了,还趁著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他父亲留给他的怀表抢走,而且不管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也不知道藏在哪里,他气得牙痒痒,要不是这个最宝贵的把柄握在他手上,他早就撞著胆子把他仍得远远的,还容得他把他当佣人一样指手画脚。
“没问题要问了,嗯?”
余时中睁著眼睛盯著前一秒才离开他的唇瓣,所有的言语都化为那仅仅一秒钟的凝望,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杜孝之,俊悍而充满男人味的脸孔近在咫尺,那双深色的瞳眸幽黑无底,像只漂亮的黑豹子,闪烁著猛兽才有的蠢蠢欲动,都是同样漆黑又亮丽的眸色,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