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道,咒符反而百害无一利。”
“邪道?”
“比如修妖,炼鬼之流。”
“噗,”贺一九笑出了声,“荒唐,难不成你是修妖的?你是什么妖,刺猬精还是黄鼠狼?”
韩琅推开他讪笑的脸:“和你说正经话呢!”
“你这话一点都不正经啊,”贺一九哈哈直笑,“韩大妖精,别瞎想了,咱们睡觉了行不?”
韩琅跟他犟:“我心里装着事,睡不着,说两句怎么了?”
贺一九露出个坏笑,翻身压到了韩琅身上:“你再说一句试试?”
韩琅有点虚了,别开头道:“天晚了,咱们睡吧。”
“行啊,”贺一九直接扯掉了他的裤子,“咱们‘睡’吧。”
第二天清晨,韩琅捂着钝痛不已的后腰,磨磨蹭蹭起了床。早饭过后,他去给王氏两口子送固灵符,又被拉着千恩万谢一番。他们还塞给他两坛好酒,说是家传的梅花酿,老酒了,藏了几十年都没舍得喝。韩琅急忙谢过,两人送他出来,王氏身份特殊见不得阳光,就在那里冲他挥手,嘴里重复说着:“多谢大人,大人慢走--”
韩琅一侧头,他们的儿子躲在门后,笑嘻嘻地朝他望来。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不自在,他不由得心头一酸。这孩子还能见到他过世的母亲,而自己的父母,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想什么呢。他拍了拍自己脑门,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了出去。人鬼殊途,王氏这样的毕竟是少数。人死了就不能复生,他过世的父母现在应该早已转世,留下来的,不过是怀念而已。
明天就是中元了,香烛、纸钱、河灯早已准备好,他会和贺一九一起去给父母上坟。只可惜表叔今天就要走,是不会留到那个时候了。
他就这样东想西想,一天很快就过去大半。表叔下午离开,他特地向钱县令请了半天假,一直把表叔送到城门口。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表叔骑上马正要离开,忽然又把马缰勒住了。韩琅问他怎么了,他显得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才道:“阿琅,若是鹘鸟的诅咒有眉目了,尽早与我联系。”
韩琅点点头。
“还有,你……”他望着韩琅,视线却无比深沉,甚至隐隐带了一丝异样的情愫,“你,若是不想继承家主,那……那就尽量躲着点你爷爷。”
韩琅刚想应下,只听他又道:“尤其你父亲与鹘鸟的事,不要在他面前提了。也不要在他面前用任何法术,切记切记。”
“这是为何?”不提鹘鸟,韩琅还能想明白,可法术又是何故?
“说来话长,”表叔苦笑着摇摇头,“不提了,不提了,都是旧事了。表叔只希望你好好地过一辈子,上辈人犯下的错,不要再连累到你身上了。”
接着他伸出一手,轻轻地拍了拍韩琅的肩膀,叹了口气:“长大了,出息了,你爹娘会放心的。”
一句话说完,他惆怅地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久久未动。韩琅不知道说些什么,心中酸涩,连眼眶都隐隐发痛。千言万语,最后只变成了沉甸甸的五个字:“表叔,你保重。”
表叔笑了笑,一挥缰绳,渐渐走远了。
七月的天气依然炎热,四周的蝉鸣一浪高过一浪,连绵不绝。贺一九说逮到了大肥羊,是个请他测子嗣的老头子,家财万贯,于是他忙着去捞钱了,一整天都没顾得上露面。韩琅送走了表叔就没什么事做,刚一回家,突然发现家门口站满了人,林孝生的屋子也被人堵了,那人正被人团团包围,一脸的无奈。
韩琅急忙上前询问:“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林孝生一见他来,把面前的人推开,冷冷道:“好了他来了,你们赶紧找他去吧。”
他话音刚落,那帮人立刻放过他,身子一转全朝韩琅这边涌过来。韩琅吓得连退三步,还是被他们团团包围。这群人来势汹汹,韩琅差点就把剑抽出来了,没想到他们凑上来只问了一句话:“是韩公子么?”
“是我,不知几位是……?”韩琅没松开剑柄,心里盘算着要是他们敢上,自己先撂倒哪一个才好。
“哎哟,可算找着地方了!”中间有个领头的道,接着他回过身去,一声令下,“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搬东西啊!”
一群人瞬间散开,留下韩琅站在路中央摸不着头脑。他本想询问林孝生,可视线刚扫到那边,那人就把屋门一关躲起来了。这没义气的家伙。韩琅心里把林孝生翻来覆去骂了几遍,只好问那个领头的人:“几位这是何意?”
这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抬起右手给自己扇风:“噢,我是赵王殿下麾下总管,听从赵王殿下吩咐,来赏赐韩公子。”
“赏赐?”韩琅一头雾水。面前这人派头十足,不愧是王爷府中的人物,看起来也没怎么把自己放在眼里。现在对方也没回答他问题,转身去监督那些搬东西的杂役,口中催促道:“手脚都麻利点,今天还得赶回京城去呢!”
韩琅被晾在这里就有点不知所措了,再看他们送来的东西,更是心中忐忑。这是多大的阵仗啊,足足驾来一辆马车!大大小小的箱子盒子就开始往他家院子里搬。他没当过京官,不知道京里赏赐人是不是都这么赏的。这帮杂役手脚真的挺快,眨眼功夫就搬完了,完全没给韩琅一点阻拦的时间。
“这……赵王殿下为何赏赐我?”
总管这才投来一个“这你都不知道”的视线,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