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无人,笑嘻嘻地蹲了下来,与珠珠平起平坐,附在他耳边笑道:“太傅,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因为我干了你想干又不敢干的事儿,对不对?”
“……!”
珠珠觉得自己这四百的心性简直是白白修炼了,对着这个毛孩子几次三番的掉链子,可是他眼睛太毒,看得清人情世故,当日自己在众多子弟之中单单算出这个人的命格合适,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麒儿尚未成丁就已经驾崩了,并未立后,所以宝卷宝册也跟随着埋入皇陵之中,以全夫妻殉葬之礼,现在你跟我要这个,我上哪儿去给你弄。”
纨贝勒一下子又跳了起来,接着往前走,过了一会儿,才回过头来对珠珠笑道:“那是你的事,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要是我在过年的时候见不得这两样东西,那你趁人之危强行夺舍的事情,就别怪我不帮你兜着了。”
“……!”珠珠的心脏猛烈地抽搐了一下,当时玉良纨重伤昏迷,魂魄被夏无争的傀摄去,他不是没有起过这个心思,因为这具几乎完美的躯体本来就是他为自己精心准备的躯壳,只是因为前期护送金文玲穿越耗费了大量的法力,才使得他的浑天乱地之法出了偏差。
原本以为这小畜生昏死过去浑然不知,原来鬼玺的独立意识全都记得这件事。在金文玲的公寓之中师徒二人促膝长谈了一整夜,好不容易才解开了他对幼弟之死的心结,这会儿知道自己要对付他心爱之人,只怕麒儿再不肯原谅自己了……
纨贝勒看着他的反应,很自负地笑了起来:“小兔崽子,别以为你活了四百年就能算计老子,老子在三皇五帝秦皇汉武的办公室里逍遥快活的时候,你这小冻猫子还不知道在哪儿转着筋呢!”
珠珠停了下来,长吁了一口气,认输了似的点点头:“好,除夕前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玉良纨,我张廷枢服你了!”
他抬眼看着纨贝勒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双膝一曲,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纨贝勒还没反应过来,搔了搔头上的自来卷儿,大大咧咧地受了他大礼,一面笑道:“哎哟,快起来吧,怎么这么客气啊……”
晴空万里,一记焦雷。
纨贝勒这一回伤得挺重的,雷电从他的头顶灌入,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有的已经被击碎了,不过这点皮肉小伤对于他身为鬼玺的部分实在构不成什么伤害,还没等回到宿舍的时候就痊愈了,就是看上去还是鲜血淋漓的,一脸焦黑,卷毛上还冒着青烟,苏杭不得已只好把门口宿管的大叔们挨个儿洗了洗脑。
纨嫔回到宿舍可就不干了,撒泼打滚小情儿争宠一般哭闹了起来:“金文玲!你师父打我,你说这事儿怎么处!我的命好苦哇,呜呜呜……”
金文玲虽然幼主登基,也算是当了好几年皇帝的人了,可是直到这会儿才略略体会到了先皇的苦衷,自己身边也才不过几个亲近的人,就闹得鸡飞狗跳半刻不得安生,当年父皇后宫三千佳丽,也难怪他仙逝得那么早……
苏杭看着纨贝勒快要蹿到一米九几的个头儿哭得梨花带雨,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实在忍无可忍,钻进盥洗室的镜子里避避风头。
金文玲是个有洁癖的人,随身都会带着医用消毒湿巾,这一回倒是派上了用场,把纨贝勒扶好了坐在椅子上,动作轻柔地为他擦去满身的血迹。
“你不招他,他怎么会算计你,太傅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
“你你你,你还护着他!哎哟……”湿巾上面的酒精刺痛了伤口,纨贝勒很夸张地叫了起来。“明明昨天才享用过我的身体,这会儿就胳膊肘往外拐啦?渣受……哼……”
金文玲白了他一眼,心说也不知道是谁享用了谁,不过就昨天的情况来看,自己也确实是舒服受用,他脸上微微泛红,压抑住自己的绮念。
“别让我再抓住他什么把柄,不然,哼哼哼……”纨贝勒还在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总要抓人家的把柄做什么呢?”
“为了让他怕我啊。”纨贝勒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看,这就是你和太傅不一样的地方了。”金文玲说归说,还是十分怜爱地摸了摸他额头上面的伤口,才一会儿那里就愈合了。
“我跟他能一样嘛,他毛儿还没长齐呢,有贼心有贼胆,没作案工具!”
金文玲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只要人家怕你,可是太傅却不要别人怕他,他喜欢别人敬重他。”
“哦,那个我知道,知识分子穷酸臭损的,他长得慢是他的便宜,不然当年帝都浩劫早打死他八百六十遍了。”
“那倒也未必,你只要别人怕你,殊不知他们当面不敢怎么样,背后还是要议论你攻击你、给你使绊子的,尤其是混圈子,更是如此,太傅能把皇朝娱乐做成圈子里的第一把交椅,就因为别人都不怕他,却都敬重他。”
“……”
“敬他的人不只是表面恭顺,背后也不敢怎么样,就连自己独处一室的时候,只要稍微对他怀有微词,都要自省悔过,这才是一个人厉害的地方,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不然为什么敬畏这个词要把‘敬’字排在第一位?”
纨贝勒听得磕磕绊绊摇头晃脑的,倒还真是那么回事,看来这个珠珠确实还是又两把刷子,虽然跟自己比不了。
“我小时候太傅总是对我说‘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