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安扭过身体,和我擦肩而过,我尾随,跟上它的脚步,喜滋滋地叫它的名字:“安安——”

安安没理我。

我继续眉开眼笑地叫它的名字。

他终于回了我一句,语气非常不耐烦:“干什么?”

我震惊地看着安安,没想到安安竟然说了第二句话,我激动之下,一个跃起,想要扑到安安身上,但被安安发现了,它往旁边一躲,我扑了个空,啃了一嘴草,连呸带吐地跟在安安后面继续恬不知耻地让比我大的安安叫我一声大哥,连刚刚挺身而出想要感谢它的话都忘了说,虽然安安的身体年龄比我大一个月,但我的心理年龄足以当它大哥还绰绰有余,所以让它叫我大哥,我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可是安安一路上再也没出过声,让它说话,真是比中彩票还难,就那么喜欢当哑巴吗?

“不过,我的哈利2号虽然是个哑巴,但是关键时刻是顶顶有用的一条好犬啊……”我看着安安的背影,喃喃自语,不得不承认,安安挺身而出的那一瞬间,我有被它帅到。

☆、第 4 章

晚上,我和安安卧在窝里,我挨着它,客厅的窗帘没拉,可以看到落地窗外的夜空,今夜的星星格外多,无法形容的美,我扭头,借着月色,看到安安闭着眼睛,不知道它睡了没有。

“安安……”意料之中,安安没理我,我伸腿轻碰了它一下,没理我,两下,没理我,三下……它抬腿狠踹了我一下,有多狠,我跟你讲,它直接将我从它旁边踹到狗窝的边边角,中间空旷的还能卧下来一只狗!然后它就翻个身背对着我,继续睡。

我叹了口气,这熊孩子,继续看着星空。

可能是白天睡多了,这会儿了无睡意。

我忘记自己是怎么死的,但我记得我叫江榅,父亲早逝,母亲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改嫁,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但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自小在奶奶家,跟着奶奶长大,奶奶在我上大三的时候去世,大四毕业后,无牵无挂的我留在了凤州,工作两年多,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同事相处也很和谐,生活没什么忧愁,一路顺风顺水,四平八稳地过着,至于我怎么死的,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记忆最后,那天有开车,大抵是发生了意外事故吧,只是不知道那天坐在副驾驶的朋友最后怎么样了,然而,到底有没有发生车祸,我还不清楚,这会儿寻思寻思,差不离,不是我撞上了别人,就是别人撞上了我,但必须强调一点,那天我去聚会的时候,有开车,所以全程滴酒未沾。

不酒驾,从我做起,就是这么坚定不移,遵纪守法。

不过,这事儿,其实也好查,只要查查我那天聚会的日期,搜索一下那几天的新闻报道,应该就能知道原因了。

现在太矮太小太没用,还碰不了棋棋的电脑,等我再大一点,只要知道朋友平安不平安就行,我现在这个样子,估计肉身早已灰飞烟灭,也没啥念想了,当只好犬,度过余生。

想着想着,想起了今天出门遛弯发生的事情。

现在想起来安安的举动,我的心还热乎乎的,我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安安,悄悄地挪过去,重新跟它挨在一起,这不省心的孩子啊,挨着睡多好啊,多能衬托此刻宁静安详的气氛。

一夜好眠。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窝里面就我一只,我听到女主人的声音,侧过脸看过去,她正在拌狗粮,家里没什么人,看看外面大亮的天,了悟,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女主人拌好两份狗粮后,转身去给棋棋收拾卧室,澄澄正是青春期,对于隐私很看重,女主人被警告了两次后,就再也没帮忙收拾过澄澄的卧室,有什么要洗的,澄澄会把脏衣服扔到洗衣篓里面放在房门外面,棋棋的性格比较乖,并不在意这些,看到女主人进了棋棋的卧室,我从窝里面爬出来,爬了一步,懒病犯了,不想动,哼哼唧唧看着不远处正在安静吃饭的安安。

“安安……”我有气无力地呼唤安安,想让它帮我把碗弄过来。

安安抬头看我,我看它的神情,想起来,他并不是个会帮忙的家伙,作罢,摆摆爪子,示意它继续吃,我挥动四肢,一点点挪到碗旁边,这两米远的距离,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正准备把头放到碗里面,机械地进食,却被旁边的安安阻扰了,它挡住我放头到碗里的举动,撑着我的脑袋说:“去卫生间洗脸漱口,你这样太恶心了。”一脸你这样我无法进食的嫌恶表情。

简直天降红雨,不过因为有前面的经验,我稍稍惊讶和不太适应了会后,喃喃了句:“这是你对我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看来你语言发展能力正在进步,果然狗粮不是白吃的,看你这样,我好欣慰,不过根据专家研究,幼儿如果语言发展能力较弱,可通过社交来刺激语言能力,你能这么快学会说这么多,我觉得有一多半是我这位大哥的功劳,我的语言能力一定是幼犬中杠杠的,不是我吹啊,我那四只犬弟弟被抱走的时候还只会说点简单的小句子,跟我没法比——”我对安安喋喋不休,越说越激动。

它能这么快说话,肯定是因为我的潜移默化和语言刺激!

安安忍无可忍,爪子一松,我猝不及防之下,脸砸在了碗里面,狗粮呈现扇形放射状被砸到了地板上,等我抬起头,就看到,安安和它的碗都已经离我很远很远……我伤心地看着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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