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更是万分纠结,顿了顿道:“不杀他,事後他想起这件事,说不定就会明白这是个圈套,那我的身份也会暴露的。”
“不会的,”白易不容置疑的说道,“就算他会怀疑到你,你也有办法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因为对旭日干来说你与其他人是不同的。”
“蓉儿不明白,有什麽办法可以……”
“以死相逼。”
乌恩奇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口中颤抖道:“死?义父要蓉儿死在旭日干面前?”
白易笑了一下,道:“不是要你死在他面前,而是要他以为你会真的不惜自己的性命,来证明自己忠诚和清白。放心,义父不会看错的,他绝不会让你死,反而会更加相信你,然後怀疑身边其他的人,这样一来,我们到还没有打去,他们就已开始自相残杀了。”
乌恩奇的手脚渐渐变得冰冷,他不知道这样的欺骗和阴谋到底何时才能是个头,似乎解脱与拯救对他来说已经越来越远了。
呆呆的站在那里,满脑子都是旭日干信任而深情的面容,他感觉自己的影子正在一点一点的萎缩,就像他的心一样,渐渐的只剩下了一副空壳,一副易破碎的空壳。
直到白易把一个东西递到他手上,乌恩奇才在恍惚中醒来。
“这个是信号烟,你若遇到什麽危险不能解决,就点燃这个,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你。此地不宜久留,为父先走了,你要多加小心行事。”
“是,蓉儿恭送义父。”
话音还没有落下,就看到树影的婆娑,小潭又恢复了先前的寂静。
乌恩奇愣了半晌,走到小潭边上,看著潭水中另一个扭曲而挣扎的自己,自嘲的笑了起来,这里本无风,潭水又为何会如此颤动?是啊,颤动不是潭水,而是潭水中倒映的那个人,还有那人浪涛翻滚的心。
心若不平,人又何宁?人若不宁,心又何平?
乌恩奇双掌蒙上自己的脸,从指间的缝隙中直视著当空的烈日,那种可以使人刺痛的光芒和温暖,让他好想吐,好想大吐一场。
把心里的肮脏全部都吐出来,也把旭日干的名字和他的一切全部都吐出来……
☆、 (二十八)前往西域
广阔的草地辉映著黄昏的彩霞,湖梭族的战士们正在忙碌的准备著明日出征所需的装备。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们这次只带了少量的食物,而在几百个大的水囊里装满了水。
他们早就知道大漠的险恶与可怕,耳闻只要是到了大漠的人可以三天不吃东西,但却不能半天不喝水。在那里,一滴水往往能比万两黄金还珍贵,有时甚至能比一条人命更值钱。
而在大漠生长起来的人,几乎都从小练就了一种在恶劣环境下生存的本事,每次只需要少摄取量的水分,便可以维持较长时间的生命。大漠人崇敬而信奉水源,他们一直认为水是哺育人类的始祖,只要你拥有足够的水源,大漠人就会把你当作神明一样朝拜,甘心情愿的为你去做任何事。
可往往这些也正是说明了大漠的残酷性。一旦进入那里的人如果没有了水,绝不要去奢望有人会来救你,或者给你一小口水喝,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等死。
这并不是因为大漠人没有人性和同情心,他们有,但自从出生开始这茫茫沙漠就开始教会他们抛弃这些东西,一切都只为了活命。 有时在水源极其匮乏的情况下,没有水喝,他们就会喝自己的尿,直到连尿撒不出来的时候,他们甚至还会去喝骆驼尿,羊尿,马尿。
你觉得恶心,觉得想吐,你做不到,那就只有死。
旭日干深知此次出征的险恶,所以每一个环节都是他亲自吩咐下去的。当乌恩奇找到他时,他已经在准备装备的地方指挥了整整一个下午。
“王,有人来找您了。”格根指著不远处那个渐行渐近的身影,笑著对旭日干说道。
王者顺著格根指的方向看去,眼睛不由的亮了亮。看见乌恩奇铁青著面容朝自己走来,旭日干便已知道男子是为何事而来了。
“属下参见王。”乌恩奇僵硬的说道,草率的行了个礼,抬起头直勾勾的盯著旭日干。
这是旭日干第一次避开男子的视线,他干咳两声道:“我刚才去找过你,可没有找到,本想……”
“属下想与王单独说几句话,不知王现在可否方便?”乌恩奇打断旭日干的话,语气冷冰冰的说道,一双锋利的眼眸还是死气沈沈的盯著王者。
旭日干显然已经察觉出男子生气了,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便尾随乌恩奇来到旁边的小林里。
看著俩人离去的背影,士兵们又在开始切切私语。格根听见严肃的说道:“今天早上对你们说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如果再有人敢多嘴一个字,军法伺候!”
士兵们吓得低头,乖乖闭上了嘴,只听见其中一个士兵喃喃的说道:“军师,我们倒不是在说王和乌恩奇怎样,只是觉得王最近变得厉害。”
“是啊,原来的王像只大老虎,谁碰一下他的屁股他就咬谁,可现在只要有乌恩奇的地方,王就由大老虎变成了只小家猫,乌恩奇随便摸他一下,王非但不咬反而还心甘情愿的跟著他走了。真是有趣得很。”另一位士兵抢著说完後,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格根也笑了,若有所思道:“那你们觉得是老虎比较好,还是家猫比较好呢?”
此问一出,气氛瞬间沸腾了起来,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