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对答。
“小双。”陈珞珞柔声道:“你不听话,害了你师父,险些也害死了你自己。为什么要朝水银池跑?你怎么会认得路?当真只是记错了方向,撞进去的?”
王双笑了几声,声音嘶哑刺耳:“师娘,你都已经知道了,不是么?”
陈珞珞冷冷道:“林三因为你退了师门,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这些年里,我一直没有告诉他,你皇陵里被水银机关淹死的师父,是死在你的愚蠢判断下。为什么要进水银池?”
王双扬起侧脸,在转经筒后缓缓走动,阴影与光条间开,照在他诡异的,被毁容的脸上,更添惊悚。
“老头子让我去找始皇的棺椁。”王双说:“他们认为,金丹在嬴政的尸身上,有能耐进到水银池的,只有师父。”
陈珞珞厉声道:“可是他死了!”
陈珞珞瞬间开枪,转经筒一阵乱响,王双怒吼一声,踹翻第一个架子,跃向青铜鼎,躲到鼎后,陈珞珞毫不迟疑,横身疾奔,手枪随着一通乱射,王双偶尔回一枪,抱头在转经筒间躲藏,最后听到闷哼一声,王双肩膀迸出鲜血,倒了下去,压垮整整一架的转经筒。
陈珞珞持枪上前,王双在地上不住抽搐,艰难爬到青铜大鼎下,背倚鼎身。他的手臂受伤,已经弃了手枪,另一手被压在身后,半身都是鲜血。
陈珞珞道:“你罪有应得。”
王双喃喃道:“不要把我交给警察……师娘,让小师叔来杀我……”
展行从鼎里冒出头,面无表情地朝下张望。
陈珞珞:“……”
陈珞珞没有搭理展行,冷冷道:“起来,把手放到脖子后面,我没有权利杀人。“
王双压在身后的左手瞬间开枪!
一枚子弹砰然打上陈珞珞胸口,后者仰倒下去,短短瞬间变故突生,展行从鼎内扑了出来,吼道:“你这畜生——!”
展行掏出瑞士军刀,一声大喊,把它深深扎进了王双的肩膀!
王双痛得怒吼,犹如癫狂的野兽,愤怒挣扎,撞翻了青铜鼎!
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陈珞珞身上,完全没有料到背后还有人!
王双回手漂亮的一拳,把展行揍得直飞出去,展行拔出小刀,正要再捅一下,遭了迎面一拳,登时脑中嗡的一声,双眼发黑,摔出三米远,王双再次抽枪,展行连滚带爬地起身,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逃进了迷宫。
王双反手按着伤口,追着展行骂道:“你他妈的贱种!给我站住!我要杀了你!”
大鼎翻倒,露出鼎下地砖,地砖缓缓升起,轰一声,迷宫深处机关启动!
祭坛中央的石池泉眼中,咕噜噜冒出黑色液体,顷刻间蔓满整个石池,顺着两侧凹槽朝下流去。
凹槽曲折往复,汇入迷宫墙头的沟壑,每一面墙壁的顶端都淌满了黑水。
林景峰在迷宫中盲目行走,双手持枪,每过一个转角便马上以枪对准密道深处。
他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枪响,猛地转头,把手揽上墙头,正要纵身跃上去。
“喝!”侧旁窜出一人,踹中林景峰肋下,林景峰冷不防被这一踹,整个人横飞出去,摔在地上。
霍虎拳如影,一拳挟着崩裂之力冲至,林景峰当即反应过来,转枪时胸口又挨了一拳,登时口喷鲜血朝后飞去。
霍虎道:“起来,展行呢?”
林景峰不答,扶着墙起身,霍虎走上前,林景峰不住后退,霍虎又是单手挥出一掌,林景峰空手拆招,出拳!
拳掌交接,堪堪拆得一招,霍虎又一拳击中林景峰面门,林景峰鼻血横流,摔得甚是狼狈。
霍虎安静站着,缓缓道:“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林景峰喘息着不答,霍虎再上一步,那排山倒海的气势完全压制住了林景峰,林景峰道:“找……找无头佛。”
砰然枪响!远处又是一声,夹着王双声嘶力竭的大吼,霍虎猛地转头,林景峰觑机捡起枪,霍虎转到迷宫墙后,林景峰连着扣动扳机,继而头也不回朝迷宫另一头跑去。
展行抱头狂奔,在迷宫中以z型不断奔跑,隐约从另一个地方抵达了中央祭坛,他猛地跃上某堵矮墙,攀爬时王双连开三枪,砰砰砰子弹打在墙壁上,展行摔了下去。
他头也不回,慌不择路,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几次要大声呼救,却又不知该喊谁。
身后枪响不断,甚至有一枚子弹擦着他的侧脸飞了过去,刮得他的脸上剧痛。
他十八年的生活里,从未有一次与死神距离如此接近,然而他没有时间后悔,如果不从鼎中跃出,王双杀了陈珞珞,下一个举动就是探察鼎里,自己一样跑不掉。
学生、李院长、阳教授都死了,就连自己的师娘也杀!妈的!给我一把枪,我一定要杀了他!
展行边跑边剧喘,面前景象一片模糊,高原反应外加缺氧,他几乎要昏倒了,王双受了伤,本就气力不继,被展行小刀捅中那处又是手臂,剧痛下取不中准头,几次开枪都没打中展行。
展行堪堪把体力发挥到极限,在迷宫内沿路狂奔,只想甩开王双,跑着跑着,赫然发现面前又出现了祭坛。
怎么回事?又绕回中间的路了?!展行心内一惊,然而瞬间反应过来,那是一堵伪装的墙!
展行刻意放慢脚步,王双枪中子弹告罄,抽出腰间匕首,追上展行,二人相隔不到十米,展行发足再奔,王双全力追赶,只待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