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已经脱险,马上放声大哭。
“哇——”
展行忙捂着耳朵,丽丽似乎十分悲伤,扯着嗓子嚎个没完。
林景峰面无表情地看着,丽丽捶胸顿足地哭了很久很久,方安静下来。
“死了……”丽丽抽泣着说。
林景峰动容道:“都死了?”
展行火上浇油地说:“早就不该走那条路拉!千金难买早知道啊!真是!”
丽丽又开始伤心地大哭。
林景峰不悦道:“住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丽丽抽抽搭搭,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数小时前,他们从暗道一路逃离,金铜仙人的滴泪声不绝,密道的门一合上,沿途第一对铜人手中金盘翻转,铺天盖地的暗箭追着他们射来。
张帅、丽丽与建伟没命狂奔,也不知跑过了多久,暗道逐渐朝下倾斜,建伟最先绊倒,三人摔下倾斜的坡道,坡道尽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张帅摔下时,一手抱着尽头金盘仙人的底座,拖住建伟。
建伟又拖着丽丽,三人连成一串,吊在斜梯尽头。
张帅情急喊道:“把东西扔了!别贪!”
丽丽抖抖索索地解开布包,朝上抛去,落在石桥尽头。
展行:“后来你掉下去了?”
丽丽抽泣着说:“对,建伟看我摔下去,说‘丽丽,我去哪里都跟着你’,也跟着跳下来了……呜哇——!!”
林景峰虽对拖油瓶建伟没多大好感,却终久忍不住佩服他,坑底有什么危险尚不知,光是十余米高的桥顶摔下来,脚底若是岩石,起码也得摔成残废,这一举动无异于殉情了。
丽丽:“下面全是水,我摔在一个滑滑的,湿湿的,软软的东西上,摔下去以后就变得……”
展行:“就变成粗粗的,硬硬的,黑黑的……”
丽丽蹬脚:“没有!它就动起来了!”
林景峰:“摔乌贼身上了?”
展行脑海中浮现出一只硕大的,金色卷发的、双眼皮、长睫毛、涂口红的……乌贼,惬意地半泡在海水里,伸出一根粘乎乎触手慵懒抠痒痒,半个脑袋晃来晃去享受的场面。
后来的事不出林景峰意料,建伟与丽丽先后摔在乌贼身上,又落进水里,当即被触须卷了起来,建伟拼命救出丽丽,让她先跑,丽丽却找不到出口,被摔在岩石边,一头昏了过去。
“乌贼有生物毒,可以麻痹猎物。”展行说:“那……”
林景峰说:“丽丽开始昏迷,估计就是被麻痹住了。张帅呢?那小子跑了?”
丽丽呜呜哇哇地哭,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景峰收拾腰包和行装,心想张帅多半是跑了。
展行问:“能联系上张帅么?”
丽丽尖叫道:“那狗娘养的一定是带着东西跑了!老娘再抓到他,一定要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展行道:“未必,说不定他也在想办法救我们呢?”
“喂——!”海面上一艘汽艇突突突开来,张帅在船上大喊。
“太好了!没事!”张帅船尾还跟了个陌生渔民,显是从附近租来的船。
小船靠岛,张帅松了口气:“你们也出来了?谢天谢地。”
张帅察觉到队友们的敌意,丽丽更是一见面就要上前扭打,只有展行笑嘻嘻的,没有恶意。
“先上船再说,东西呢?别闹了,女人!这事不能怪他。”
折腾了近半夜,已快十二点,林景峰不打算再待下去了,必须先找地方整备。
张帅小声道:“在我们最开始挖洞的地方。”
林景峰半信半疑地点了头,众人上船,在海边靠岸后,张帅拿钱打发走船夫,带着他们回到盗洞口处。
繁星灿烂,布包上蹲着一只正在洗脸的猫。
“喵——”猫见有人来,跳进盗洞内,消失了。
展行:“哟,又是它?”
张帅笑道:“小家伙从哪里出来的?”说着上前,抖开包袱,直到此时,林景峰藏在外套里,握枪的一手才渐渐放松。
“在这里分?”张帅问。
林景峰四处看了看,躬身坐下。
摊开的布上放满青铜、玉器,以林景峰的眼光,知道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林景峰问:“是由我去卖了平分,还是在这里分了?”
丽丽疲惫道:“分了吧,分了散伙。”
林景峰点头,本来这队人就彼此不认识,出墓分宝是最好的办法。
林景峰清点完毕,去掉磕碰碎的,一共二十七件:“每人先选一件合意的,剩下盲摸,张帅把东西带出墓,零头三件算他的,建伟的份给丽丽带回去。”
丽丽又哭了起来:“人已经死了,我要东西还有什么用——”
展行同情地说:“你既然喜欢他,刚开始还对他那么凶。”
林景峰淡淡道:“不用?正好,那就平分了。”
丽丽跺脚道:“不——”
数人各取一件东西,轮到林景峰时,他看了展行一眼,展行会意,点了点一个双头飞鸟铜壶,林景峰收了,又拿出包里的白玉龙纹配,交给展行:“这是你们漏下的,算进公货里,给他。”
众人都没有意见,林景峰又把随葬品排好,用布一蒙。
“轮流取。”林景峰道。
张帅,丽丽,展行依次隔着布摸了摸里面东西,林景峰便从布下抽出古董,交给他们。
最后三件给了张帅,林景峰收好东西:“先找个地方住吧,吃顿散伙饭,明天再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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