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声发令,继而猛地避开迎面飞来的巨石。
“我们插不上手的。”霍虎制着展行。
展行:“那究竟是什么?”
霍虎道:“应该就是鬼童子的原身。你听过一种叫‘魈’的远古生物么?”
展行茫然摇头,霍虎解释道:“魈,喜热与熔浆,叫声如小儿啼,不通世事,易怒。”
每个人足底都有一块飞板,在四处飞射的岩石间穿梭来去,红发吼道:“开始使力!”
蓝与金各出一手,臂炮发射出勾索,缠住那怪物的一只手臂,朝两边拉扯,红发于半空中一个转身,肩抗盾牌,朝那怪物俯冲而去。
震耳欲聋的大吼,红发的巨盾撞正那怪物的胸膛,发出当啷巨响,把它推得朝后踉跄,继而仰倒下去。
绿帽子手持远程炮,潇洒地来了个点射,炮弹离膛,拖着白烟飞向另一处高峰,山顶千年积雪崩塌,裹着巨大的冰块与上万吨积雪山摇地动地倾泄下来,将那怪物压在冰下。
怪物不甘心地嘶吼,岩石外壳遇冷迸裂,碎成石块,特种兵们抽身飞远,于半空中静静注视这这一幕。
小山般高的熔浆体在雪崩洪流中疯狂挣扎,最终被整座山峦倾覆的大雪淹没,冲向峡谷,又一声天摇地动的巨响,洪雪卷着巨人冲进了深渊之中。
四人聚集于深渊顶部,雪靴下踏着的反磁力悬浮板载浮载沉,一齐望着熔浆怪物陷落的方位。
红发抬指按了耳畔按钮,“嘀嘀嘀”单片虹镜开始分析谷底温度,明亮的黄绿色渐渐淡去,与周围的深蓝雪温融为一体。
红发松了口气:“走吧,解决了。”
四人掉头飞向山路上的越野车,展行迎上前道:“那只裹在熔浆里的怪物是什么?”
红发看了展行一眼:“你想和妖怪当朋友?别问了,走吧,它不适合你。”
“哟,这么多人啊,太热闹了吧。”财迷说。
绿帽子把仇玥的尸体拖了下来,扔在路边:“死人也搬上车做什么?带回家吃么?”
“哎,等等。”展行说:“她是小师父的亲人。”
红发说:“把她火化了吧,想把尸体送去哪?带下山也是火葬。”
展行黯然看了一会,蓝眸从后座取了罐火油,浇在路边的仇玥身上。
“下山的路不好走,你看。”蓝眸示意道:“我们只能在半山等雪停了再下去。”
红发问:“你们带走的人呢?小唐在哪里?”
蓝眸说:“安顿在天池下面,一家温泉旅社里。”
霍虎与展行一大一小,并肩站在路旁,狂风呼啸,暴风气旋如同压至人间的远古神明,在他们头顶阵阵怒吼。
火焰一跃三丈,在风中斜斜疯狂抽动,仇玥的尸身被烧成灰烬,散在长白山巅的狂风里,展行拣了点她的遗物,收在一个熟料袋里,让昏迷不醒的林景峰捧着,红发说:“最好快点走,风暴一来,估计会把车刮到山沟里去。”
所有人挤在车上,蓝眸发动汽车,沿途摇摇晃晃下山。
车里十分温暖,车外狂风咆哮,展行全身发烫,倚在林景峰身上,迷迷糊糊,听见霍虎和特别行动组的人在闲聊。
蓝眸的声音:“那小子……居然能和小唐跑到这来……胆子挺大……”
红发满不在乎的声音:“和他爸一个脾气,专找妖怪交朋友……”
绿帽子的声音:“大猫,你就没什么打算……”
霍虎的声音:“眼睛……没好……再过些时候……混日子……”
红发一行人有特殊证件,只言明是上山执行任务,温泉景点的负责人不敢过多盘问,给他们开了几间房。
根据气象台预报,这场开春后的大风雪由极地气旋南下产生,要等到能下山,至少也得过个两天。
展行也生病了,他病得比唐悠更严重,唐悠只是轻微发烧外加风寒,展行却在冰窟、风口以及溶洞内来回穿梭,发起了高烧。
霍虎照顾展行吃下退烧药后,众人便在旅店里无所事事。
展行睡了几个小时,习惯性地翻手去抱,意识到不在家里,于是醒了。
“小师父呢?”
展行坐了起来,头脑昏昏沉沉的。
唐悠说:“在隔壁房,和虎哥一间。”
展行道:“什么情况?唐悠,你哥没找着,他和那老头子都不在洞里。”
唐悠坐在桌前,脸色带着病后的苍白,说:“知道了,再想办法吧。山上暴雪,路不好走,他们决定先在这里休息两天。”
展行翻身下床,唐悠问:“你去哪?”
展行想了想,问:“都有谁在这儿?”
唐悠说:“红叔和金叔一间,蓝和青叔一间,虎哥和林景峰,那女的和他哥一起住,崔文的血止住了,子弹也取出来了,由他们轮流看着。”
展行点了点头,四处找靴子,站着时又一阵晕眩,唐悠忙上来扶着。
“我和林景峰换间房?”唐悠问。
展行摆手示意不妨,出了走廊,外面是山摇地动的风吼,仿佛世界末日来临,门窗阵阵摇撼,旅店中则是一片温暖的小世界。
去找谁聊聊呢?展行在走廊里站着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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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金、虎三人在过道尽头的休息室里打牌,霍虎见展行来了,忙道:“好点了?”
展行点了点头,缩在沙发里,拿出两个小袋子,一个装着仇玥的遗物,另一个则装着几件敦煌的古董——药师佛流沙笔石刻、三公铜镜、大普济经文。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