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票开过来。”
张辉愕然道:“发票?”
林景峰哭笑不得:“走神了,抱歉。”
一行人背起包,骑上滇马朝山的另一边行进,队员各有心事,展行在想昨晚的音乐,林景峰似乎有点不为外人道的小紧张,张辉则完全不在状态,似乎思考见了兄长该如何应付。
林景峰骑着马,不主动与展行说话,他知道展行一直在看他,展行也不吭声,一路闷闷的。
张帅住的地方远隔两个山头,这里更接近山中腹地,直到看见山道下的石碑,上书三个汉字“万蛊门”,张辉方下马道:“到了。”
石碑旁有人守着,见是张辉,忙过来拦住,与他大声问答几句,俱是没人听得懂。张辉脸色阴沉,最后道:“他不见我们,怎么办?”
林景峰从包中摸出一件小玩意,交给看门的,说:“他认得出来这玩意。”
那是从胶州墓里带出来的猫雕像。
片刻后,看门的拿着雕塑退了回来,朝林景峰说了句土话。
张辉翻译道:“他们说今天不是时候,让我们回去,改天会给小贱打电话。”
林景峰收起雕塑,躬身绑鞋带。
“我们该怎么办?”展行说:“要么我在这里给他打个电话?”
张辉问:“有用么?你和我哥挺铁,是吗?”
展行想了想,张帅虽然很亲切,却也不能说“铁”,他还单纯地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用热情与态度来定义,答:“还可以吧,他……小师父!”
展行才翻了两页电话号码,林景峰已卸下背后长刀,连刀带鞘冲了出去!
“林三前来拜访!张帅!你不是很好客的么?!”
林景峰朗声一喝,山林间尽是回音,展行只觉眼前一花,林景峰已冲上了山路!
“喔活——!”霍虎猛鼓掌,张辉朗声长啸,大声喝彩,紧接着如展翅灰鹰,跟在林景峰身后!
山林间剧烈敲钟,林景峰不管不顾,冲上十余级台阶,马上山腰便有人大声呵斥,前来迎敌,林景峰连刀带鞘扫去,登时把人扫得摔入路边草丛,刀鞘点到之处,俱是膝弯,臂弯等位置,稍一戳中要穴,不伤敌,只制敌,登时瓦解了门外僰人。
数人忙跟着跑上石道,是时只听山腰上金锣一响,万虫纷飞,张辉色变道:“等等!”
林景峰跃上最高处的身型微一顿,张辉马上十指交扣,反掌结了巫术指印一推,山内仿佛有人说了什么,清澈而明亮的女声响起,瞬间铺天盖地的虫群密密麻麻,如洪流般避开了林景峰与张辉,朝身后三人冲来。
唐悠抓狂地叫:“啊——!!”
霍虎认出那是蜜蜂群,瞬间炸毛:“喵——!”
展行一眼认出马蜂来处,反手抽出背后长弓,猛扯弓弦,松手一振,嗡一声无形箭飞去,悬于大门前的一个蜂巢顶端断裂,轰然落下。
同个瞬间,林景峰躬身于顶级台阶上一停,长刀挑起蜂巢,横刀直甩,蜂巢飞进大门洞开的厅内!刹那间蜂群追着蜂巢飞进殿中,嗡嗡声停,漫天毒蜂一收,尽数没入巢内。
又有人大声呵斥着迎上来,林景峰跃进厅中,横刀扫开,唰唰数下放倒围攻者,站直身子,挥刀一点,点中张帅胸口,将他轻轻推了回去。
张帅神色复杂,坐倒于大厅中间的横椅上。
“三爷这是踢馆子还是做客?”张帅笑道。
林景峰淡淡道:“受人钱财,与人消灾,得罪了。”说毕将长刀收回背后,看也不看张帅。
张辉带着数人走进厅内,拾起蜂巢,仰头挂上,口中喃喃念了句话,又以右手按着左肩,潇洒一掠,行了个祭祀礼。
“我找到珠子了。”张辉掏出定尸珠:“这些是我的朋友,让我们进去,珠复原位。”
张帅道:“不行。”为了让展行等人听懂,他没有用少数民族语言,他看了看展行,莞尔道:“兄弟们来一趟山里做客,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张辉不懂事,别听他的。”
张辉一挥手,激烈地说了句话,顾不得伙伴们听不懂。
张帅怒道:“你能确保这珠子有用?九云珠是七老传下来的,你光拿个没年代的珠子回来!绝对不行!本来以为你懂事了些……”
张辉咆哮道:“这跟你无关!”
张帅喝道:“我既然坐在这里,你就不能再进后山一步去!”
展行:“好了好了,自己兄弟啊,吵什么?”
张辉置之不理,快速地说出一段音节,又朝林景峰等人作了个“让”的姿势,意思是有他们协助,张帅不该插手。
张帅开始时见了展行等人,仍勉强客气,这时候显也是动怒了,大声喝斥,站了起来。
张辉:“@#¥ap;*……”
展行在一旁蹦来蹦去:“别吵架了嘛——”
张帅:“ap;……*(¥……”
展行在张帅后面跳:“咩咩咩——”
张辉吵得脸红脖子粗。
展行:“汪汪汪——”
张帅:“……”
张帅朝椅子上一坐:“几位是客,见笑了,请先歇息,别理这小子。”
张辉登时勃然大怒,上前揪着兄长衣领便要动手,兄弟俩当着许多人的面扭打在一处,张帅把张辉一把推开,捞了个铜瓶便要揍,又狠狠扇了亲弟一巴掌。
二人怒火起,登时厅内乱成一团,少司祭与大司祭打架,族人都不敢劝,最后还是林景峰一声怒吼:“别动粗!”
“有话好好说,小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