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这是怎样一种让自己难以定义的他呢,他对自己的ròu_tǐ固然是无遮无挡的迷恋,这点无可否认,虽然表现出的往往是玩笑耍闹,更实在的,是超越这层肉身的一面,他几乎能够完全把握,完全解读,就像对一个自己笔下的角色。
是的,角色,也许自己就是此时他笔下的一员,也许自己就是他笔下的角色里最让他喜欢的一个,现实和设计的贴合,那种感觉,当年,就曾经戏剧般地发生过。
他和她,对自己的眼神,如此一致,相互重合。
男人拿着铲子的手一震。
小路拿着笔的右手疯狂地书写,眉毛配合着嘴角,随着书写的速度不断地颤动。一切的细节都在灿烂的阳光下尽显无疑。凝神中的白裤小胖子,背景是棕色的木屋,远些的河流的一角,恰到好处的阳光。这一切像一幅油画。
自己则是个一把年纪的赤脚农夫。低头看看自己,有些想笑。
阳光穿过梧桐树的宽枝大叶,斑斑驳驳地网在地上,一股新鲜的泥土味散逸开来,这气息让人放松而愉快。一只大蛾从铲子旁绕过,不知道什么虫子在树叶里犀利索罗地钻来钻去。他突然很想小便,但偷看了一眼灵感中的他,还是先忍忍作罢。
小路抬起头时,写满字的稿纸已经堆叠到让自己满意的厚度。树荫下,一个赤身的男人正坐在泥土里,手里摸捻着什么。
抬眼,他正碰上他百合花一样的笑脸。
玩什么呢。小路赤足走进那块不毛之地,突然就地站住。
天,这感觉……比踩草坪都舒服,真好。
慢慢走过来,放松脚底下。男人提醒他。
小路一副走钢丝的模样,来到他身边。
我知道你翻地的原因了,纯粹是为了翻地而翻地,对吧。
男人笑,仰头看着他的脸。
捏什么呢,我也捏捏。小路蹲下身来,看男人手里那把黑土。
这土是我一锅一锅蒸出来的,里面不会有再发芽的东西,但我纳闷,好几年过去了,这里面还是什么都不长,蚯蚓也没有。
你一锅一锅蒸土?为什么?
打发时间,其实也想做个游戏,弄一块不长东西的土地,在里面踩,感觉会很好玩。
确实,特别舒服,就像让你光溜溜抱着一样。小路也抓起一把土,在手里摸捏。
写的顺利?
很好,和预想的一样,这里真是块福地,我喜欢上这儿了。
能让人彻底放松,然后发挥出意料之外的东西是吧。
嗯,能撕掉很多新的老的标签,显露出之前没看到的东西。小路打量着男人水手样的二头肌,上面是薄薄一层亮光。
我也想一起游泳好吗。
你不是说不会游泳吗?男人诧异。
是啊,你不是也说过自己没结过婚么。小路头也不会地走了。
男人无奈地摇摇头。
正午的河滩上,随风飘起一阵淡烟。
你没说你还带了土豆,你那包能装多少东西?小路隔着太阳镜,看着那堆貌似单纯的炭火,怀疑里面是否放了食物。这会儿,已经换上了短袖衫和短裤。
好了,等着就行了,咱们晒会太阳,游完泳晒晒最舒服了。
我给你抹防晒油,都脱掉。小路拾起那瓶子。
我啊,一点隐私都没有了。男人呵呵笑着,仰卧在河滩烘热的石头上。
石板烤肉,不错。小路看看那圆鼓鼓的身体,从胸肌上开始涂抹。
澄明温香的防晒油导入手心,缓缓在男人的ròu_tǐ上铺陈开来,无声。男人看了他一眼,那孩子的表情和姿态,像在表演茶道,庄严,平静,专注。无可挑剔的仪式感。涂抹隐私时,他感到有些充血,那什物在他手中渐渐变化,然而他的表情一如纸雕一般。
你对ròu_tǐ真是迷恋的可以。
这个话题我们讨论过了,爱美之心么,我大脑饿了,总要进食么。谁像你啊,一把年纪了,还那么冷淡。
我怎么冷淡了?
你都不乐意把人家的梦想变为现实。
小子你太着急了。
对,心急吃不到胖豆腐是吧,那我等就是,反正我时间比你多。他满手油光光的,在刚处理完的脚背上啪地一掌。翻过来,另一面。
呵呵,翻磁带吗?
别,你唱歌的天赋还没我游泳的天赋好呢,我俩都有点自知之明吧。
现在这样子怎么翻过去,我站着吧。
随你喽,看您那点出息。
男人站起,平展两臂,任他摆布。
叔,你别以为我很色,其实,我对你身上这块皮还有皮囊里面那个脑子,一样喜欢,知道不。喜欢鼓捣你的身体,是我的一种表达,喜欢和你聊天,是另一种表达。
吃苹果连核都吞了是吧。
哎你别说,我还真有这习惯,植物的种子都特有营养么。
那样的话,估计再过几天,我就走不动了,你得一个人回城了。
我说过的,如果你死我前面,我就把你骨灰吞了,就着水,一口一口地。
我又没说累死,只是虚脱。
你肯定折腾不过我的,我保证,终究我比你年轻。
对于ròu_tǐ你也就这点本事了,那另一种表达呢?
你说精神上我怎么处理你?
神识上。
神识?和精神有什么区别?灵魂?
神识和灵魂是两个概念,我慢慢给你讲,你手不要停。男人晃了晃自己的左手。我们先进入部分,我提问,你回答,好吧。